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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2)

黛玉:“这粮是不消准备的。咱们只嘱咐跟哥哥的小厮,令他在下场前去买些烧饼心之类,专选这好克化的,教哥哥带着场;这被褥我也想了,年上母亲给了我一床蚕丝絮的被,又轻又,我还好好儿的收着没用过呢,如今拿来给哥哥。垫着的不消说,自是要厚实的,从家里选一床新的来;哥哥怕,再拿一领湘妃竹簟带上,——这倒是不用新的,还是哥哥平日用的方好。这八月中尚有蚊虫,咱们着人比着那号房来,再有哥哥随带的香,也过得去了;我听妈说这考试是隔两日一场的,中间便有一天得场外,令小厮在客店里备好场便直奔客店沐浴,再饱饱吃上一顿,倒便睡,养足了神好去下一场的。”

至瑧玉返家之日,贾早早便带人在二门候着,一见瑧玉便搂在怀里,直说瘦了,不免又滴下泪来。黛玉在一旁劝:“这院里风大,母亲仔细冒了风,咱们却屋去说岂不是好?也教哥哥歇息歇息。”贾

不忍扫瑧玉之兴,想黛玉年纪虽幼,然现时无甚讲究,女儿家未至及笄便起字的也甚多,故允了他所求,由他为黛玉起字“胤然”,重他一个“胤”字。林海闻听也不甚在意,况此字原是孙延绵之意,便由他去了。

便到了七月,见乡试日期将近,贾便吩咐家人为瑧玉打叠东西,以备科考。恰前日贾风寒,已是卧床了五六日,如今神起来看着丫鬟为瑧玉收拾,渐觉气力不支。瑧玉因劝他往房中歇息,只是贾究竟放心不下,便招了黛玉来,令他看着丫鬟们收拾:“我曾听你父亲说,这考试最是累人的。一考便是三场,每场要考整整一日,还需提前一天号房,连吃饭睡觉都要在里面。别的尚可,若饿坏了可怎么好?这药材我已是打好了,你且看着丫们,这粮务要收拾齐备,——我听说里面并无床铺,这被褥也要厚实些的,好少令你哥哥吃些苦。”黛玉一一应了。

听得又惊又笑,搂着他:“我的儿,果然好计较。只可惜你是个女儿,不然同你哥哥一下场,有多少考不中的。”瑧玉也大奇,心这绛珠仙果然名不虚传,心思细密,事事想得周到;那书中只他会使小儿,竟无一人见他这般妥帖之。只听黛玉又得意:“只怕小厮们笨,记不得这许多事,莫如我扮成小厮,随哥哥去赶考,岂不比小们妥帖得多?”不由笑:“前面还在理,越说越不像了。你只同母亲在家住着,等我考中回来,给你带好东西。”黛玉红了脸,伏在贾怀中只是笑。贾见女儿说得,也便放手让他主为瑧玉打。如是到了临考之时,瑧玉带了两个小厮,自登车赴考去了。

瑧玉见他二人一派正,不由好笑:“母亲不必慌张,妹妹也不必着急。你们且想:如今正是七月,我却要八月初八才下场;任凭准备了多少粮,到时也吃不得了。再有这被褥,如今天气尚且炎,若真个准备得厚厚的,只怕我还未考,先就中了暑气,到时不免一栽倒,那才真是‘苦也’。”贾听他说得有理,失笑:“我的儿,是我糊涂了,只怕你饿着冻着。”黛玉在一旁便:“母亲何必着急,我心下已有计较了。”贾:“你小小孩,有甚么计较?且说来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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