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来不及思考，膝盖已经条件反地弯了下去。

看着桌上还剩大半的菜，萧衍递过去新的一副碗筷，对孟胄：“你也吃些吧，不用吃完。饱了就行。”

孟胄怔愣了一下，捧着碗低思索着。他把饭嚼好吞下后，放下碗忐忑地开：“家主，有一事想说。”

孟胄整个人跪伏在地，声音里是控制不住的战栗：“知错…家主永远是的主…不敢有非分的想法…”

孟胄心脏得很快，有个想法从早上起就在心里一直盘旋不去，一直到现在一直抓挠着他的神经。他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至少不会比从前过得更惨了。但他也抱有侥幸，渴望拥有新的人生。

萧衍想起他之前也是这样吃饭的，胃也因此得了病，没几天就要疼一次。他的眉不赞同地皱了起来，握住勺的力一松。瓷勺落到碗里发“哐”的一声。

不过萧衍并没有任何的危机，也没有对孟胄产生不好的情绪，甚至还有些隐秘的赞赏。不在孟胄的猜测里他是失忆了，还是丢魂了，他依旧是孟胄的主，有这就够了。萧衍没有多解释，只提了句：“不许同他人说起，往后所有的规矩不变。”得到孟胄肯定的答复后，他怡然地手漱，门前留下一句话：

继续，而是让孟胄给他乘了碗汤。

孟胄脑中空白了一会，才劫后余生般长舒一气，腔里快要爆炸的心渐渐平缓下来。他赌对了，虽然有着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但也还是吓了一冷汗。

“说过伤好前不许跪。饭吃完来书房找我。”

萧衍重新拿起勺，他舀了一勺汤，斜看向孟胄，“什么事？”

听到这些，萧衍自嘲地笑了一声，原来从他的第一个选择，他张嘴说的第一句话开始，自己就馅了。之前的算计在现在看来就显得十分可笑。

“是，家主。”孟胄拘谨的坐在萧衍旁边的位置上，乘好饭后就只夹面前最近的那蔬菜。

尽内里换了个人，但萧衍的样貌，声音都没有任何改变，这带笑的语气和随之而来的惩罚对孟胄来说尽已十分久远，但在记忆里却再清晰不过。

萧衍控制住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语重心长地说：“慢些吃，嚼够二十下。还有不要只吃一菜，也夹些。”

“因为家主会关心的饮和。家主之前十分厌恶，今天却选了…还有平日里家主都会自称‘本尊’。”

孟胄顺着声音望了过来，嘴里都是还没咽下去的饭，把两个腮帮撑得鼓鼓的。表情十分无措，像只可的松鼠。

他吃饭的速度像恶狼扑般，挖一大勺饭也不怎么咀嚼就咽下去。但是却不发什么声音，很安静。

萧衍也不意外，他作为一名军人，知军人的观察能力会比常人捷数倍，在孟胄中这段时间里他的破绽恐怕比筛网上的空还多。他没有立刻叫孟胄起来，而是换了个问题问：“为什么这么觉得？”

“家主…变了很多…”

萧衍的手停滞了一瞬，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弯起。他慢条斯理地喝了汤，才抬看向孟胄，慢条斯理地追问：“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