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梦想和热爱吗?”
我难得有些噎了,沉默了好些会儿,才不答反问:“ 你呢?做老板是梦想和热爱吗?”
闻言,他倒是笑出声来:“ 做老板还能是因为梦想和热爱吗?”
“ 当然可以。” 我揶揄着,“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争破头颅想要创业,出人头地呢?”
因为他们想挣钱,更多的钱,赢来苦读寒窗十几年的尊严。
“ 你这么说,部分的话也是。” 邵望舒认同地点点头。
我又问了一遍:“ 那你呢?”
“ 我吗?”
邵望舒也没有直面回答,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认为我们这类人应该为了什么存在呢?”
我静静地看着他:“ 梦想?金钱?权利?尊严?我不知道。”
邵望舒勾起了嘴角:“ 我也不知道。”
“ 但很显然,对我来说这四种也都不是。”
“ 生存。” 他说,“ 这俩字在任何领域都是第一法则,企业是社会性组织,根本之间的管辖关系一旦有裂缝,作为老板,要补的可就不止一点点了。”
“ 为了维持已有的秩序,所以分权。”
“ 但我见过很多人,因为权力尔虞我诈。” 邵望舒继续说着,“ 这个位置坐久了,就会有种迷失的欲望。这种欲望最后会变成贪婪,时间一久,就分裂成了两种人。”
“ 成功独占一岭的成为资本家,沉迷于其中的沦为纨绔。”
“ 还有的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小部分人会选择恪守本职,在混沌中保持绝对的清醒。”
我打趣地问:“ 那你属于哪一种呢?”
邵望舒莞尔:“ 你猜呀。”
问题是个无底洞,无论相互探得多么深,总不可能在一团黑里寻到答案。
于是我摇头,却问:“ 那你为什么来呢?”
闻言,邵望舒忽地轻笑出了声。
“ 你想问很久了吧?”
我无言地勾起嘴角。
他挑着眉,抿了抿嘴说:“ 大部分的老板确实是不怎么管下面的事情,他只要知道谁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所办的事是否有利可取就够了。”
“ 这次的项目确实不算是我份内的工作,我也本可以全权托给下面的人。”
“ 但我选择亲力亲为,是为了不让某些人破坏内部的体系。外人太多,总是要留个心眼。”
我只是听着,没有说话。
邵望舒侧着脸望向我:“ 听到这里,是不是要收回我同别人不一样这句话了?”
我也只是回了一句:“ 你猜啊。”
还是过于深刻的刻板印象在作祟,他的这一番话令我想得有些久。
关于选择和方向,他比我直白得多。聪明的是,他将刺耳掩埋至深,待人挖掘的时候总是停于表层。
“ 你想过做些别的什么吗?” 我问。
邵望舒想了想:“ 没有吧。当初走这条路,是因为家人。”
“ 但我没有选择仅仅只是因为……” 他顿了顿,继续道,“ 我没有热爱,也没有梦想。”
语落,他偏头看着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铛,铛,铛。
好似鸣钟,又似槌击鼓隆响,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