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这一去，临近亥时还没回来。谢昭昭托着下倚在塌上，哈欠打了一个又一个。好在柳絮已经将紫羞草带了回来，算是了了她一桩心事。

谢昭昭，又打了一个哈欠，接过柳絮端来的茶，“你方才去御书房，可有听说是什么事？”

那封文书与谢家后来的倾覆到底有没有关系，她着实不确定。但哪怕只是有一丝一毫的

谢家？

——

谢昭昭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柳絮有些为难的模样，猜测这事情多半是与简易之有关。简易之任御史大夫一职，手握监察百官的重任，可却不是一桩容易好的差事。稍有不慎，便会落人实，加上简易之孤的，怕是会得罪不少人。而柳絮为御史千金，却来这朝华了她的贴女，这层关系，其实本就十分。

“娘娘……”碧荷有些愣，她还是一回见自家娘娘这个样，便十分不认同的瞪了柳絮一。

计较。

丽妃的母舅？

谢昭昭到底心如明镜，“与谢家有关？我父亲，还是哥哥？”

她本是无心一问，这些朝政上的事情，元宝自然是不会同柳絮多说一个字的。可谁知，听了谢昭昭这话，柳絮却蹙起眉，一副言又止的样。

“娘娘，婢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谢昭昭微愣，直直看向柳絮。

夜沉沉,谢昭昭躺在寝殿的床榻上,赤红的鲛绡床幔垂下,将她包裹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她睁着睛,定定望着帐，柳絮方才的话在脑里盘旋不去。

“婢当时刚刚回府，在书房中等候父亲，不小心看到了这封文书。只是当时婢胆小，并没有看的真切，仿佛是提到了光……光什么王。”

这杀机来的莫名，却实实在在。

“光英王。”谢昭昭眸倏地冷了下来，通都仿佛被一冷冰冰的情绪包裹着。

这几乎是一个下意识的联想。原书中只提到谢远清被问罪，是因为勾结了外，至于是何人揭发，却未曾详表。若真的是丽妃的母舅，甚至是整个丽妃背后的葛家……

柳絮却摇摇，“婢并不清楚是何人向父亲陈表，但有一婢很确定。那文书的用纸偏黄，应当是产自西蜀的蜀宣。”

而据柳絮说，她上一次回御史府，无意间在父亲书房瞥见一封文书，似乎是提到了宰相谢远清和阿若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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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觉得为难，便不说。”

“婢也不十分确定，但估摸着……”柳絮咬了咬，“应该是冲着谢家去的。”

☆、不臣

西蜀？

“娘娘若是乏了，便先去歇着吧。”碧荷给她搭了一床薄衾，“都这么晚了，皇上怕是不会过来了。”

“柳絮，你可记得那文书来自何人？”谢昭昭着拳，穿来至今，她一次在谢家当初被问罪的事情上找到了门路。

柳絮有些犹豫，向谢昭昭一礼，“婢倒觉得不是为难，只是……这事情无凭无据的，说了，怕惊扰了娘娘心神。”

受过现代教育，谢昭昭自认是个尊重生命的人。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她却是一遭，动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