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楼里没什么人的空当，丙叁丙肆才去接谢言极。谢言极虽没怎么吃过这么大的苦，倒也算不上气，抿着开要自己走。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早已逾越了吗？

“还请言极先生谅，这是六少的吩咐。”

谢言极不敢再“自作主张”，沉默了片刻还是乖乖地趴到了丙叁背上，还是有些尴尬。

谢辰不自觉地便笑了。屋里除了他和谢言极之外就只有丙叁丙肆，这两个又都是在家服侍惯自己的，谢辰便毫不掩饰地低，嘴蹭了蹭他的耳朵，又像是一般拨了两下：“你乖乖听话，我就不嫌麻烦，嗯？”

“是。”

谢言极被谢辰此刻的温柔引诱，几乎想要乖乖地就一个听话的求得主人的偏，全然沉溺。

“这……太麻烦主人了……”谢言极在床上趴着，侧着脸对着谢辰，一如往常安静，却显得比平常多了几分脆弱，尤其因为谢辰的宽待而不安地动了动，就像是什么小动的幼崽在撒拱了拱似的。

谢辰来后查看了一番谢言极的伤，然后才回去睡下。丙叁熄了灯，窝在谢辰床脚的地上睡了。

两个人躬应下，丙叁留下伺候谢辰洗漱，丙肆帮谢言极了换了药后才退下。

黑暗中，谢言极久久睡不着，不由望向对面。

“谢主人……”

骂完后，他却还是心了，用下了床：“去歇着吧，一会儿让他们帮你，不用起来折腾了。记得好好上药，过两天再去上课。”

“乖，这两天的课我会给你录回来，不会让你落下功课。”谢辰坐到他跟前，摸了摸他的脑袋。

“……是。”谢言极格外乖巧，就算心里有些不情愿被旁人打理也还是谢辰说什么他便应什么，得谢辰又忍不住去安抚他。

自己是以“学生”的份陪伴着谢辰学的，竟不曾想过真正的家在主人边伺候应该是什么样……方才谢辰吩咐丙叁丙肆的语气和内容才让他猛然意识到主人对自己的不同。

谢辰见他乖巧十分满意，转吩咐丙叁丙肆：“你们自己商量，每晚留一个值夜；我们不在的时候除了打扫之外不许随便来、不许随便动我们的东西……这些不用我多说吧？另外不要随便门，安分。”

然而谢言极一直在外上学，从规矩上知如此，可从没有在主宅对着公们“作威作福”的经验和习惯，被比自己还年长些的丙叁背着，颇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齐齐应了一声，开门等他屋，两个人迅速地把两天无人的屋打扫了一番。

谢辰皱眉看着被丙叁背来的谢言极，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活该！”

谢家家间的等级远算不上森严，地位待遇大多以各科排名决定，唯一例外的就是私，尤其是主人份贵重的私：只要是不曾在谢氏产业中有正式职位的公，就算面对的是旁支庶支弟的私，也要客客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