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通，他用袖一抹泪，站起：“我跟你！”

有时候李诫都觉得自己运气好得不像话。

去濠州赴任途中发善心救了个老百姓，结果得了个自带护卫队的幕僚。

“他去府衙自荐，可那些大老爷嫌他长得丑，不肯用。后来他家愈发穷困，久而久之，他就起了偷摸狗的勾当，说的话就更没人信了。”

李诫拍拍他的肩膀，因笑：“我叫李诫，是兖州府新任的同知，主河务。”

曹无离又是一呆，猛地蹲下抱大哭起来，就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终于有了依靠，要一脑把憋屈全哭来。

风还在呼呼刮着，曹无离的袍角被撩起老，混沌的天地间，他的背影给人一孤独凄然之，

“所以说我才捡漏儿了！”李诫光闪烁着，像是发了一笔横财，“曹家世代都是治理河的官员，在兖州也很有名气，偏生到了他父亲这里修河了差错，死在大狱里，曹家这才渐渐败落。”

真是捡漏儿了！

“你怎么还在？”曹无离看着李诫，惊讶得睛都瞪大了一圈。

李诫，“信你，跟我吧。”

赵瑀听完也不禁叹了一声，“倒是个命运多舛之人，怪不得你一说信他，他反应就那般激烈。不过曹先生先前诸多不顺，好容易得了个机会给曹家争气，等到了兖州，他必会卯足劲儿当差。”

曹无离小豆一亮，接着狂笑不止，“跟！我今后就跟着你了！”

赵瑀好奇：“他是本地人吗？既然有真本事，怎么一直没有受到重用呢？”

在潜邸随手救了个女，然后赚了个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媳妇儿回来。

两刻钟过去，雨真的慢慢停了，而黄河依旧咆哮着，却始终没有漫上来。

上，只是静静看着状若疯癫的他。

良久，他才垂丧气地转过。

她轻轻靠在李诫的肩，后怕似的抱住他的胳膊，柔声：“我求你个事儿，下次不要再这般冒险了，若是有个好歹……可叫我怎么办。还有留在京中的婆母，我如何向她代？”

“不问问我是谁？”

这次更是机缘巧合，招揽了一个通河务的能人。

“没错，这样的人当差一个两个。”李诫一阵大笑，“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看来我在兖州的运要比在濠州百倍！”

李诫笑：“我信你，所以在。”

“他倒是憋着一气想重振曹家，就是运不好，三次参加乡试都发生了意外，一次老母亲病逝，第二次考试时拉肚，叫人抬了来，第三次竟是失手打翻油灯烧了卷。”李诫忍不住摇笑，“也不知他怎么这么倒霉！”

这话如一闪打在曹无离上，一时间如木雕泥塑般呆立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相信似地反问：“你信我？”

曹无离一怔，随即问：“你是谁？……是不是当官的？不过你也太年轻了。”

回到客栈，李诫笑得合不拢嘴，赵瑀听了只觉心惊，半晌才平静下来，“不是你运气好，是你应当的。你不知他的底信，也不知他说的有几分真，就敢跟着他站在河堤上，这份魄力和镇定谁能比得上你？”

李诫笑着安她说：“我这人赌运一向极佳，当时我就有直觉，这人是有真本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