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诫警惕心重，立时拉着赵瑀躲在墙下的暗影中。

“你也太小心，”石太太满脸的不以为然，颇为看不起她胆小的样。“当官不为捞……”她想到什么，猛然一顿

李诫笑：“或许吧，不过我总觉得有怪，明个儿让人查查。”

赵瑀说：“也许人家是邻居，晚上过来串门。”

蔓儿无可无不可，她的话说，主吩咐，她婢的必须遵从。

李诫没听懂。

“诗书自不必谈，玄学风、星历算数，就没有我不会的！”

石太太笑：“你是县太太，濠州县城你最大，只要放风儿去，还愁没人捧着铺面来？没准你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第二天他果然叫王五去盘查，得知那里是一普通的小商，前店后院，晚上店门一关，家里人都从后门走。

李诫便没有继续想，唤来刘铭问：“会打算盘吗？”

刘铭意味不明笑了下，“阃令大于军令。”

“十年的账目？！”刘铭珠都快瞪来了，指着自己鼻，“我一个人？”

因此去揽玉庵听禅时，她委婉地请教石太太哪里有合适的铺面，她想租一间。

赵瑀始终不能完全信任蔓儿，但李诫既然说她人不坏，自己就姑且相信她吧。

蔓儿去了，只得把榴再提到边用，赵瑀此时方觉得自己该再添个丫鬟，但她手里没什么钱。

嫁妆都给母亲买了庄，李诫的俸禄一年只有九十石，也就四十五两银，不但要维持家用，还要养衙役、养幕僚、各项人情往来，本不够用！

“啧，直接说要蔓儿不就得了！”李诫了个赶人的动作，“吃过午饭就让她过去。”

那矮个儿女走路姿势颇为怪异，岔着，佝偻着背，走几步就要倒下似的。

李诫回望了一，没说话，放慢了脚步，尽量离她更近些。

赵瑀忙摇：“不成，那是以权谋私，于我家老爷官声不好。”

刘铭冷哼一声，昂首而去。

赵瑀弯弯嘴角，没有夸奖她的忠顺。

“哼，你当我瞧不你什么意思？用不着激我。”刘铭神旋即恢复往日的傲，不屑，“不就是又想查账又怕他们捣鬼么！七日就七日，我非掏他们的黄狗宝来不可！”

晌午用过饭，李诫和赵瑀说了借用蔓儿的事，赵瑀自然不会拂了他的意思。

如此，昨晚那一幕倒也没什么奇怪。

一条人影从内闪现，看形是个男人，他左右望望，招手引两个女来。

不多时他们就消失在巷。

从这家后门经过时，李诫扫了几，小小一扇黑漆木门，时下最常见的庶民院门，没什么特别之。

李诫中明显闪着揶揄，“你不是什么都会吗？没关系，大不了我另请明。”

想想他中午拿菜汤拌饭吃，赵瑀心都皱成了一团。算算手里的银钱，不到一百两，她叹气，如何才能让钱生钱？

说就，刘铭拄着拐“笃笃”走到门，猛想起什么似的叫：“给我找一个打下手的，要识字的，还得伶俐，最好会伺候人的。”

。

“行，那你把近十年的账目给我盘一编，七天的功夫够不够？”

嘎吱吱，旁一家宅院的后门缓慢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