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某一个物件,是摆在家里看的花瓶、是养在笼中可以娇纵而啄人的鸟。
池林一味地找寻自己的存在感,因为他怕被抛下,怕只是一个玩具。然而本不存在的东西,怕有什么用呢?
真该来的时候,池铭全都丢下他了,没有一次例外。
池铭遥遥立在天边,他只会扶摇而上,必要时抛下追随他的一切,就算是他最珍爱的也不例外。
池林不想跟着他,不想再惶惶不可终日。
“后来的事你应该自己了解过,对吗?”
樊山誉点了头。
话不必要说得太细了,太细难免显得残忍。池林望着樊山誉,他的表情没什么波动,倒是樊山誉蹙着眉。
“所以你是为了摆脱他,才和我在一起的吗?”樊山誉问,声音里有无尽委屈。
池林手上沾着鱼食的腥味,没法抱他,只好把侧脸靠在他肩上,轻声说:“如果,你有一支坏了的笔。你本来就要去丢它,在丢的路上碰见了很漂亮的新笔,买不买?”
“买啊,”樊山誉说,“不买是傻蛋。”
池林笑了两声,轻轻出了一口气。
“如果遇见的不是你,我本来打算去瑞士。”池林说,“看几年雪,吃很多很多巧克力,然后在四十岁,我变老之前,安乐死。”
樊山誉一下捂住了他的嘴巴,鱼食把池林熏得够呛。
“你丫的,两辈子给我都不够活的。你在这咒自己。”樊山誉骂他,吸了下鼻子。
池林忍不住要吻他,此刻吻不到脸,就只好隔着衣服亲吻他的肩膀,顺便把鱼食味蹭了。
“我还瞒了你一件事。”池林望着门边一颗高大的树,“要听吗,你应该会很生气。”
樊山誉凶道:“我现在就很生气!”
“那我不说了。”
樊山誉一下没气了。他抱着池林一通蹭,脸埋在他肩窝里,久久地不愿意出来。
“樊山誉,我们有过一个孩子。”池林忽然说。
樊山誉怔住了。
“是个小女孩,引产的时候已经有人形了。我留了一截她的脐带。”
“池林,你他妈说你不能怀孕的。”樊山誉低声道,“你骗我!”
“对,骗了你。”池林贴着他的发顶,声音很轻,“我想生下来的,对不起。我没做到。”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你要是和我说,”樊山誉噎了一下,“我把池铭剁了,我也要找你回来。”
樊山誉能懂,他的崽儿到了池铭的地盘,那就叫羊入虎口。要是换他也一样。
他的暴脾气哪里忍得了这个。
可在池林这儿啥都反过来了,池铭先来他后到,吃个哑巴亏不说,还没了他和池林的孩子。
那个宝宝要是出生,现在都快上小学了。
忍一时越想越气,樊山誉把他抱紧紧的,池林也抱着他,慢慢地哄。池林不说道理,只是亲他,用一个又一个的吻,让他半点气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