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山誉拱上来想亲，可又觉得嘴里难受，不舍得就这么亲，一下手足无措起来。所有的凶横都没了，就剩下笨拙。

“我真厉害啊？”樊山誉问。

“牙你明早自己起来刷，药待会有人给你送上来，先睡吧。”

池林到底还是没忍心走，他把巾放在床，钻被窝里，抱住了樊山誉。

是有多笨啊，连恨和讨厌都学不会，被人丢了还像个只想回家的笨小狗，见到池林还会摇尾。

“谁敢嫌你，”池林把他抱起来，上坐着，解上的外，“你多厉害啊。”

池林真又走了，樊山誉气地躺在被里，打了个嗝，被自己臭到。

樊山誉拧了下眉，压着睛说：“不生气？老快气死了。天天拜托我妈我姥姥……托个梦骂你，可她俩嫌我窝，不理我。”

池林收起巾，才想走，就被樊山誉一把拽住胳膊。

“那你为什么要走。”

现在没了池林，他连被窝都捂不。

“林林，我真的好想你，想你想得晚上睡不着……每天都很想你。”

怨他。可樊山誉一来，就是这样的一句话。

池林还是心了，他弯下腰，挨在樊山誉边，慢慢地亲了一下他的额：“乖乖睡吧。”

“上周梦见去野餐，你掉河里了，河神问我……你掉的是河林哪，还是海林哪，我说我掉的是池林。”

无论他有多要，在池林目前他都只剩下了最脆弱的一面。池林会给他泪，会拥抱他、吻他。

“你不生我气啊？”池林笑着问他，把人扶到床上，一边引他说话，一边给他脱鞋。

他窝在厚重的被里，整个人糟糟的，睛也睁不开，说话时鼻音厚得像蒙在罐里，委委屈屈地叫了声：“老婆。”

樊山誉以为他又是梦见了池林，他把池林的手抱得很，反复叫着池林的名字。

樊山誉瞧着他，睛都舍不得闭，一闭这人就走了。说不定他就是在梦，睛一闭，他就要去下一个梦里了。

要是能永远呆在这多好。

期因着雌激素微微涨起的双隔着层布料，柔地贴在樊山誉耳边。樊山誉枕着池林平稳的心，丝毫不知他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池林给他解开里面的衬衫，就留了件打底秋衣：“厉害。”

没一会，一块温的巾盖在他额上，池林展开巾，把他脸上全了一遍。

“梦见你给我早饭，卧了两个荷包，我一戳，黄就完了。”樊山誉边想边乐，鼻拱在他衣服上，一个劲地闻，“我给你说我把黄完了一没吃着，你还训我来着。”

他慢慢闭上睛，了个好梦。

怎么会这么笨。

一个人的夜好冷啊。

池林拍了拍他刺刺的发，问：“梦见什么了？”

好想他。

可他知池林不会再回来了，只有梦里的池林会他。

他委屈得很，抱着池林的腰，拿自己的给他垫着坐：“林林，我昨天还梦见你了。”

樊山誉趁机抱着他不撒手，这么扭来扭去地晃啊晃，把他自己都快晃睡着了，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