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池林开始心理咨询，展非常困难，他十分抗拒说自己的事。持续了将近一个月，医生有一次联系了池铭，让他带着池林，去一次检。

从此这个弟弟成为了池铭相依为命的人。池铭教他用筷、教他说中文，给他取了音近似自己的“池林”。他学了一段时间德语，直到第一次尝试时才发现，池林只会一些简单的词。

经历了这一切，池林没有哭过一次，他害怕了也只是蜷缩起来，一个人发抖。后来是池铭抱着他，一一哄他眠。

他像是寻找到了同类。

她最终是被毒死的，像池铭那个短命的、自以为嫁给情的妈妈一样。

十几岁的一年，池家卫生间里的龙坏了。家政没能及时发现，夜里池铭被一声瓷破裂的声音惊醒。

初来时的池林不会说话、蓬垢面，瘦得像扫把杆，他也不怎么理人，只在吃饭的时候有力气——像饿死鬼一样把饭扒嘴里。

也是在那个时候，池广军发现这个孩手脚不净，把他扔了地下室。

长大会让他知很多事。比如德国南是工业区，看不见银河；比如他的妈妈也许并不是德国人，她漂到异乡，又死在了更遥远的东方。池林最终学会了钢琴，学会了蓝多瑙河，但他和妈妈再也见不到面了。

这个弟弟好漂亮，即便他满泥土和灰，即便他满臭味，池铭依然愿意靠近他。因为那双睛太不像个孩，而像另一个池铭自己。

池林的年纪，第二征都没有完全发育成熟，但他的是破裂的。

黑睛的人为什么望着他们。池林曾在家乡见过这样的人，听过他们说话，直到他后来问了一次池铭，他才知那短短的一串音节是什么。

全是脏词。

池林会自己洗澡穿衣，从来不让池铭帮忙，那是他第一次知池林有一个女官。但这并不是最惊人的。

但只有池铭知，池林从此怕黑、怕打雷，怕幽暗的地下室里漏不间断的滴声。

池铭曾有过几个兄弟妹，有两个被池广军带回了家，也被关这里。一个病死，一个疯了。

尸推焚化炉时，池铭用手遮住了幼弟的睛。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很蠢，用一个对池广军来说完全无关要的孩，就想让池广军付给她钱。

池林被关去的第一个星期完全不喊叫，没有挠过门，也不会说话。他就像个哑，每天在池铭来送饭时，用那双浅于黑的大睛望着他。

池林在用刚摔破的瓷碎片，疯狂地割自己。池铭用手把池林拿着的碎片抢下来，掌心留了的一，了六针。

一个月的幽闭之后，池林正式成为了池家的小少爷。他开始会说磕磕的中文，开始会用筷挑面条，学着吃饭时保持文雅。他越来越面，越来越漂亮，数不清的人来夸他。

妈妈把他留在那里，自己也没有再回去。

“企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