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扇子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人的……脸。那张脸,虽然毫无表情,可真是生的好看,看得重峦眼角嘴角都带了笑。
“唤下人们都进来!”寺丞坐在大厅正椅上,副椅坐着柳刺史,那位冰山美人仍在一旁候着。
寺丞盘问了一轮又一轮,却是怎么也问不出来结果。
不过,有一点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那便是下人说,近来柳亦之柳御史出门皆是戴帷帽遮脸,身披黑色斗篷。
“什么事需要搞得这么神秘?”重峦挑起了眉。
“此处确实蹊跷,你们可有人知道他所为何事?”
下人们分分摇头:“平日里柳大人的事我们不好过问,他也并不吩咐人安排车马,每次都是很早就出去,晚饭时回来。”
“诶,不过,”这时,一个长相清秀的丫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前几日的时候,我进柳大人房间收茶水,突然听得他叹了一声‘糟了!’,看上去十分焦灼。”
“什么时候?!”寺丞大人似乎抓住一线希望。
“那是在…四日前的傍晚时分,对,我没记错。”
“四日前,也就是案发前一天?”
丫鬟点点头,其他的便也不知情了。
“糟了……指的是什么呢?这些下人都有不在场证明,且可以互相作证,这实在奇怪。”寺丞埋头沉吟。
“这些下人们说谎,互相掩饰也未可知。”刺史大人侧首道。
“那根羽毛又作何解释?你们知道民间怎么说?他们说这赤青羽正是那鬼车九头妖鸟身上的羽毛,‘迩来相距三千秋,昼藏夜出如鸺鶹。每逢阴黑天外过,乍见火光辄惊堕。有时余血下点污,所遭之家家必破。’这些连环悬案已然引起民众恐慌了!”寺丞神情肃穆,正声道。
重峦点头,小声对江离说:“我也曾听过这种妖鸟。传闻鬼车在漆黑的夜空中飞鸣,其声如车辆行过,闯入百姓家中,吸食人的魂气。相传此鸟曾有十颗头,被狗吃掉了一个,剩下九头之一经常滴血,血滴到的人家必出人命。”
江离鸡皮疙瘩已是起了一身,“还有这种说法!”
“此案审不出来,我恐难向寺正、寺卿大人交代。”寺丞摇摇头,侧首问刺史,“刺史大人如知晓内情,请务必如实告知本官。”
重峦眯起眼睛,复小声说道:“这也难怪,那御史正是刺史堂弟,作兄长的必然知晓内情。只是他吞吞吐吐,似是不愿配合查案。”
江离满脸都是佩服:“峦兄高见,这你都知道。”
刺史却是一脸为难,只说自己同御史所司不同,平日少有交涉。随后悲痛地说着堂弟之死,自己作为兄长惋惜不已,脸上哀悔流露,似也是真情真意。
“…斯人已逝,刺史大人也请不要太悲恸了。”寺丞便不好再问下去。
“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众人从府中出来,重峦拍着扇子摇摇头。
江离挠挠头:“也怪不得,这案子确是蹊跷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