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棘的心早已麻木，只知自己须一直跪着，儿这句嘲讽竟然完全没听到。

“那就三百大板吧。”孟凉歌微启朱，打断。

江棘低舐着，泪混着雨砸碗里。

孟凉歌声音冰冷，儿顿时慌，听不孟凉歌的态度。

江棘仍是不解其意，只是麻木地应着：“是江棘该死，是江棘该死……”

十指的疼痛早就剥夺了江棘上所有的理智与意志力，她趴伏在一个婢女面前，哭着回话：“是、是、狗才懂了。”

“这就对了，”儿终于抬起脚，她看着江棘那双本该玉脂般的十指此刻污泥与血污错，嘴角便挂上满意的微笑。漂亮的人，谁不想去践踏呢。儿这才传达凉妃娘娘真正的旨意：“娘娘说，狗才就要有狗才的样，娘娘的话，懂了吗？”

如果踩着她的人是孟凉歌。那她似乎可以承受。想到这，江棘的哭声变得更加凄惨起来。

儿听到孟凉歌此言，笑容又堆上了脸，抬起回话：“若是儿错了或者的不够，还请娘娘责罚，儿一心只愿娘娘……”

儿回到殿内复命，看见凉妃正倚在窗边。她心里窃喜，想必自己刚刚折辱江棘的过程凉妃该是都看见了，这么懂主心思的婢女怕也是不多。

“还真是狗。”

“娘娘准你用手拿碗了么？”

“本命你踩她了么？”

她急忙跪下，磕了三个，拿委屈的声音轻声：“是婢会错了意，只想着替娘娘气，还请娘娘责罚。”

儿心满意足，又补上一句：“碗里还有娘娘特地赏你的玉涎，你可一定不能辜负娘娘的良苦用心啊。”

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场噩梦，相比较而言，净孟凉歌的唾沫和剩饭已经不算什么了。唯一刺痛江棘的，不过是孟凉歌要她伏在地上像狗一样。

“责罚？”孟凉歌挑了下眉，这才回看她：“怎么责罚？你不是替本气吗，我责罚你什么？”

果然，对她而言，自己只是个狗才。

她喜上眉梢，给凉妃请了安，说狗才把碗得很净。

不知过了多久，儿走到她前，拾起了那只空碗。

她一瞬间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开始期待皇帝早些赏她板，送她去极乐世界，一个没有孟凉歌的世界。

的骨尽碎，泪早就模糊了睛，钻心般的疼痛让她只能哭着求饶。

儿终于退到一旁，似乎要监督她把碗净。

凉妃仍盯着窗外的江棘，那人似乎连跪都要跪不住了。她的心中竟然有一丝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