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那边，开即可？”

谋划里是如此，但须时日施展。

“白兰之所以为定国公所用，只是利益驱使。从奏报看，白兰没打算跟朝廷闹得太僵，故只敢扰而不敢陈兵。等州安稳，皇上自可遣人使白兰，威与利诱兼而用之，据臣所知，那位国主也打算休养生息，定会休戈止战。届时皇上无需翻陈案旧账，单凭通敌叛国一条，便可令定国公万劫不复。既然师有名，解决了外患，三路包抄，速战速决即可。”

其中有些军将是章孝恭的死忠下，平白剪除师无名，留在州又是个祸患，但凡撺掇个兵变，边重地，系不小。永穆帝思来想去，便将那拨人调去了定国公麾下，一则对方甘与章氏为伍，能调得动，免去麻烦；再则将这些刺尽数扔去肃州，回收拾起来，可一锅端了。

“最晚明年开。”盛煜先前亲自去州布置，且事关要，每每亲自过问，十分笃定。

肃州都督的麾下多半是定国公的旧属，如今又添了章孝恭的余孽，都是些刺，朝廷放谁过去都指挥不动。那些三无不时的小扰，即使是定国公蓄意挑起来的，暂时也只能予定国公去解决。

盛煜的回答与皇帝的预料相近。

州的局势尚未全然稳固，永穆帝没打算太着急动定国公，免得州肃州联手生□□。

永穆帝闻言，忍不住笑了。

“先前太后在位，东未废，州有些人还贼心不死，左右摇摆。章孝恭留下的麻烦，怕是得开才能收拾尽，在此之前，不宜贸然用兵，免得边生。定国公这是走投无路自掘坟墓，不过是想借白兰牵制朝廷，苟延残。秋后蚂蚱而已，皇上不如放他多活一阵。”

章家百年基业，不止曾随先帝征战天下，当初也是镇国公兄弟率兵收回失地，在北边军中威望极。先前永穆帝以周令渊的命为要挟，将州都督的权柄收回手里，换了心腹去镇守，狠狠换了一番血。

“釜底薪。”盛煜淡声。

“朕也是这意思。既如此，这事开了再议，如今让随便拨些钱粮。折腾了整年，朕也该偷空歇歇。”他说着话，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

永穆帝将这意思说与盛煜，问他如何看待。

离两代帝王苦心筹谋的事，只剩一箭之遥。

只要不起边患，三路大军足以剿灭定国公在肃州的人。更何况，有陇州和州两面夹击，玄镜司也可借机行事，挑起章氏旧属内，尝试从里瓦解。

永穆帝阖

这般打算，与永穆帝不谋而合。在皇位殚竭虑，万钧重的担压在肩上，只能帝王咬牙扛着，将两鬓都熬得斑白。如今盛煜渐成栋梁，谋略手腕皆不逊能臣老将，永穆帝甚是欣，示意他继续说。

如今白兰生事，永穆帝亦不可能临阵换将。

而肃州的军将……

忽然滋事，恐怕是定国公生异心，为保住手里的兵权，以战养兵。毕竟白兰虽曾俯首，到底民风彪悍，对肃州一带的商极为觊觎，若非朝廷重兵镇守，怕是早就蠢蠢而动。边境广袤，各主君皆有其职，为免再生动，要对付白兰，就只能用肃州都督麾下的兵。

盛煜遂肃容拱手。

永穆帝颇满意地颔首，“肃州的事若给你，如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