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魏鸾，装下膛微微起伏。

当初她决意嫁

魏鸾着心，神清澈坦然，静静注视着她。

只是彼时风平浪静，章皇后当她孩心，笑笑就过去了。

但这是后患，此刻没空想。

自掘坟墓，半都不值得同情。

“可臣妇确实不知。”魏鸾摆诚恳神。

魏鸾仍旧跪在地砖上，对着章皇后那双凶狠怒的睛，平静：“皇后娘娘息怒,这件事我确实不知情。数日之前，长宁确实曾去过曲园，与我闲聊琐事，后来臣妇因旧友家中有事离开京城，昨日方归,并不知长宁的事。”

这话说得语气和，设地。

……

声音不急不缓，恭敬而不失柔韧。

章皇后这里便足够麻烦——毕竟,周骊音宁肯将去告诉相识不久的友人，却不肯透给亲生母亲，搁谁上都受不了。

蓄力而来，最终却仍只剩失望。

章皇后知这张嘴利索，便是永穆帝跟前都能应对，颇为猾。

“行了，回吧。”

这暗中相助的人是谁，章皇后自然清楚。

从凉殿来，魏鸾且喜且忧。

这回却是在母女俩为章家的事屡屡争吵之后，周骊音先前劝她时，气得摔门而过，急得泪劝谏过，也曾失望愤怒过。因闹得太狠，等周骊音真的离家走，章皇后才着急起来。

片刻后，章皇后那副盛怒问的架势渐渐消散，代之以微微的疲态。

“那盛明修呢？”

那张脸用上等脂粉心装，瞧着雍容端贵，但从近望去，仍能瞧见脂粉都难以遮掩的底青，甚至角的皱纹都比从前多了两。想来周骊音不告而别，章皇后除了恼怒与担忧外，也是很伤心的。

殿里片刻沉默，章皇后将信将疑。

针锋相对并无益，这里毕竟是章皇后的地盘，她想了想，揣着那位的心意，劝：“长宁与您是母女，不止血脉牵系，更有抚育疼之恩。京城里有她的父皇、母后和皇兄，长宁并非薄情之人，怎会割舍？这回京，或许只是想静静心，并非闹脾气。臣妇幼时不懂事，跟家母赌气时，不也曾走到别家么。”

“娘娘当真是估臣妇了。盛家的情形，原就是曲园独居，与西府往来甚少，臣妇嫁盛家时日不浅，往常跟长辈妯娌往来便罢，哪还得住小叔的事？娘娘如此质问，当真是为难臣妇了。”

前几日，她也曾去过麟德殿，可惜那位一问三不知，踢球似的将她堵了回来。章皇后原本寄希望于魏鸾，想兼施地从魏鸾中问周骊音的去，然而看今日的情形，恐怕魏鸾也是蒙在鼓里的。

魏鸾见她锋芒稍收，又：“至于她在外的安危。臣妇斗胆猜测，她能将消息瞒得密不透风，自是有人相助，您尽可放心。”

章皇后似隐隐叹了气，转过时，神情里似浮起落寞。

“长宁自幼被惯着，有些任，她是皇室公主，孤在外终究不妥。魏鸾，你是她最亲近的闺中密友，定知她在何。本并非有意刁难，你只消说她在何，本放了心，自不会为难。”

抛开朝堂上的纷争不谈，母女之情大多相似，周骊音从前也不是没闹过小脾气。

她缓步了内殿，没再看魏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