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打趣，“摸到没，嘴角都快笑得咧开了。定是碰见了喜事。”

魏鸾有些不安。

回京之日，永穆帝命人在城门等候，径直关刑大狱。

可近来她念及盛煜时多半是喜，并为过分担忧。

不过永穆帝守了当初的诺言，并未伤及章孝恭父命，只关在牢狱里，不许探视。

她很少这样梦，长了十六年，也就只在敬国公府事，魏峤被捉玄镜司牢狱的那阵，总是心神不宁，常从梦里惊醒，自是因她担心父亲魏峤的缘故。

她本就随了时下门贵的风气，常跟着母亲去礼佛香，经历了重回少女时这样离奇的事，对冥冥中的玄妙之事更添敬畏，不敢掉以轻心。在连着数夜被梦境困扰后，魏鸾愈来愈担心远在京外的盛煜，甚至想策飞奔过去，亲见他无恙。

兴许是那幅画实在令人兴奋的缘故，魏鸾近来频频梦到盛煜。

私藏军械是重罪，永穆帝亲自将旨判决后，次日便在闹市决。据说当时上百人被齐齐斩首，周遭血腥味弥漫不散，经了场大雨冲洗，才消去痕迹。而章家的这件案，也在这场雨后渐渐平息下去

醒后回想那份生辰贺礼，又忍不住暗自喜。

好在卢珣那边能借着玄镜司的渠得知盛煜的近况，常来给报平安。

至于其余从犯，不论僧俗官民，皆律置。

怎会无缘无故不好的梦？

染冬看她前些日愁眉苦脸满怀担忧，这会儿云开雾散似的，也觉愉快，回了北朱阁后，同嬷嬷、抹她们一备了桌丰盛的饭菜，关起门给魏鸾过生辰。因魏夫人每年给魏鸾过生辰时都会启封一坛自酿的好酒，今晨命人送来，主仆一喝了，酩酊而睡。

不知怎么的，她时常梦到盛煜事，或是受伤或是失踪，梦里他仗剑浴血，比那回在镜台寺被袭重伤后还惨，被人暗算得快要丢掉命似的。有一回夜里，她半睡半醒地了三段梦，都是盛煜遭了袭击，她从梦里吓醒来，背后冷汗涔涔的，心快得像是要从腔蹦来。

但盛煜临行时郑重叮嘱过，不许她跑。

渐渐地，梦境就不怎么愉快了。

魏鸾便竭力捺，静候消息。

如此梦境不断，让魏鸾愈来愈不安。

……

“还行吧。”魏鸾脚步轻快，有小得意。

魏鸾每日问几回，聊以藉。

“主君果真有心！”

断续零碎的片段，或是在曲园，或是在两人并未去过的京郊畔，梦里比那回策踏青时还要愉快。甚至魏鸾还梦到了京外不知是什么地方，她追过去着盛煜说老实话，结果那位冷傲的脸一抬，告诉她那幅画是假的，魏鸾当场气醒。

“也没什么。”魏鸾脚步轻快，抱着怀里的画像，恨不得立刻翅飞到盛煜跟前，质问他是怎么回事。她心里藏着秘密似的，连染冬都没告诉，只努嘴指了指染冬怀里的玉像，：“收到了生辰贺礼，兴嘛。”

起初，梦境是很愉快的。

时气愈来愈，蒸笼似的晒了两天后，下了场暴雨，浇得满城凉。曲园中仍平静无波，朝堂上近来的事情却不少——自永穆帝当朝说了愿意为章家昔日的战功，从宽置后，章孝恭疑虑稍稍打消，纵然万般不情愿，仍松开州大都督的兵权，孤回京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