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煜忍不住挑了挑角，还是回听见谁这样夸自己。

但铜镜里人面黛眉，眸光转，似颇在意此事。

但愿往后盛月容不会被旧事困扰。

这样的女确实类萃。

裴家幼没能耐将罚廷的女眷救，最后不了了之。

他就站在她后，双臂抱，理了理蹀躞，似动。

魏鸾指间着红玉打磨的致耳坠，觉得这时机极恰当，能探问得不着痕迹，便抬眉淡声：“年少情怀总是珍贵的，大抵男到了那年纪，总会碰见钟意的姑娘，不最后成不成，都是份经历。不知夫君在那年纪时，可有钟意之人？”

不过他毕竟情沉稳内敛，行胜于言，在情上不善言辞。夫妻渐渐亲近时，能候着脸将亲昵付诸行动，亲她抱她，但要将意宣之于……若非借酒遮脸，有些话其实很难说。更何况魏鸾明晃晃地嫌他岁数大，直白地说他暗恋她数年，实在难以启齿。

魏鸾几乎是屏息，静待他的回答。

魏鸾懵了一瞬才明白过来，“我跟她长得有像？”

不过那案铁证如山，无从转圜。

原本悬着的心似乎被挪到了悬崖边缘，魏鸾无意识地了手中耳坠，漂亮的睛瞧着铜镜里盛煜的表情，中：“夫君这样的情，目光自然也挑剔，能的定非等闲之辈。想必那姑娘定有容月貌，情气度皆有过人之？”

这婚事既是双方长辈牵线而成，想来是伯府嗅朝堂上的暗，有意跟盛家搭条线，未必是那裴公喜才求娶。盛月容傻傻的不知内情，为免往后难堪，盛煜便让魏鸾将此事转述给祖母，由她老人家提孙女，让盛月容心里有数。

盛煜原本打算瞒着当年心事，不叫任何人得知一星半，对上镜中那双睛，终是不忍让她失望，遂微微躬，一本正经地淡声：“确实长得漂亮，京城内外，没有比她更漂亮的姑娘。情气度么，也是尖的，十分聪慧。”

脱罪，盛煜觉得蹊跷，多问了一嘴，才知他是钟意那罪臣之女，不肯死心。

片刻后，她看到盛煜轻轻颔首。

“我？”盛煜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镜中的盛煜似顿了顿。

她问得小心翼翼，甚至患得患失。

“无妨。”盛煜抬下，指了指镜。

且指甲掐着耳坠，显然有张。

魏鸾觑着镜中的男人，轻轻颔首，“夫君比我长十岁，今年该二十六了吧，这么些年，难就不曾对谁动心？”她的声音似藏了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脸上也是云淡风轻的表情，心里却不自觉地张，既期待又害怕。

魏鸾咽了咽，心里空落落的，因盛煜靠得极近，且染冬她们就在槛外，她甚至不敢半异样的情绪，免得酸意，让盛煜拿来调侃。便竭力摆旧事已往，浑不在乎的样，：“如此佳人，倒真是让人好奇，可惜无缘见一回。”

心里叹着，忍不住抬眉，看向镜中的盛煜。

难怪能让盛煜念念不忘，便是当着她的面也不避讳旧事，很符合他理直气壮的行事。

魏鸾应了，想着前世她与母亲被罚廷，贵为太都无能为力，那裴公明知玄镜司的威名与冷厉，仍能尝试为罪臣之女奔走，算是有些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