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扑灭之前，盛煜如是说。

“其实皇上的担忧也有理，英雄难过人关嘛，尤其夫人这国天香的。”

盛煜指间落空，咙里闷笑了两声。

这姿态过于轻浮孟浪，魏鸾一霎时想起了那副久远的图，想起他曾意有所指地说，她可以多看些。撕开盛煜沉稳冷凝的面，看到男人微的真心，固然令她喜，但威冷慑人铁石心的盛煜陡然这般暧昧姿态，魏鸾终究招架不住。

他淡声说着，目光如同溽的尖，寸寸过她的脸颊。

在盛煜缓缓凑近时，终于落荒而逃。

，“那如今呢？”

亦可见盛煜平日的温柔，并非虚情假意。

魏鸾有开心，心满意足地坐回原。

她不知何时又窜到了盛煜那边，霸占了他的枕。不过边空的，并不见男人的影，倒是内室里依稀有声断续传来。她睡得迷迷糊糊，只当是错觉，抱着枕继续睡，片刻后听见脚步声，半抬起，看到盛煜已是衣冠严整。

方才被她穷追猛打，是盛煜从未有过的狼狈。

那张笑意漾的丽脸落中，盛煜心悬着的重石落地，不甘就这样颜面尽失，加之心里，忽而伸手，修长的指落在她秀颊，轻轻住。原本盘膝坐着的微躬向前，微敞的膛凑过来时，男人的呼再度扑在她脸上。

次日清晨魏鸾醒来时，晨光熹微。

……

魏鸾迷迷糊糊地没多想，只哼哼：“这么早呢。”

魏鸾被火炭到似的，微微一僵。

以永穆帝的老辣城府，自然猜得到盛煜的应对之辞，才会故意让她听见。枉费她以为是皇帝针对敬国公府，忐忑了许久，却原来是怕她这红颜祸，祸害了帝王手里最锋刃的重剑。这也意味着，在永穆帝里，当时的盛煜已不是铁石心不为所动的人了。

“那话太伤人，我还没原谅你呢！”魏鸾胡找了个借，逃脱男人指腹目光的品尝，迅速钻被窝里，蒙住了脑袋。

盛煜却没打算以落败的姿态睡觉。

“嗯，你再睡会儿，我去练剑。”盛煜躬帮她掖被角，指尖像是刚从冷里捞来

盛煜边噙着笑，指腹轻轻挲她柔腻脸颊，目光落在她上，笑意晦。

他了气，待心渐渐平复，才钻合锦被。

她脸上，不自觉地往后躲，方才旗开得胜的得意霎时被压得一滴不剩。

目光相，盛煜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

这样说，一切便解释得通了。

向来沉稳如的心里咚咚，方才虽是蓄意反攻，想压住她的得意气焰，那自指尖传到心底，羞怯模样从眸印脑海时，却也挑战自持的本事。若还不罢手，怕是得冲溃克制，玩火自焚。

他踏荆棘而来，横行朝堂，还没跟谁这样服过。

而夫妻间冰雪初，还没到自焚的时候。

“既是如此，明日带你踏青赏，权当赔礼。”

“如今么，自其言。”盛煜答得无奈，“麟德殿里之所以那样说，是因皇上不满我借玄镜司之名，擅自调你哥哥回京的事，为平息皇上怒气，只能假话安抚。毕竟皇上要的是所向披靡铁石心的剑，而不是以权谋私的人，我总得请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