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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花(2/2)

修司五指握笼栏,抑制不住地发抖,在指间碾碎了,沾上他一手翠绿

手腕仿佛一折就断,白得发了透,慢了再慢才探来,他柔柔握住,丝毫不肯碰到宁玉成手指。

小少爷是了名的纨绔,似乎倒不至于担心他的安危,就算不提修司自己家的势力,光是季翡恩立在那儿,就是一座无人能撼动的大山。

修司没有睡着,他过了好久才像有一力气,半张面孔朝向宁玉成。

他可以,让修司现他想要的光。

到现在,半年,六个月,二十五周,一百七十多天,没人再见过修司。

孱弱的独一枝,乖巧地舒展,成了唯一被带黑暗的亮,又一同被黑暗吞没。

今天的是白桔梗

“小孩……”

他耐心地仿佛在哄自己的人,“你乖。”

“咔哒—”

冰冷的牢笼绕满绿藤,没有要由宁玉成自己亲手递给修司。

修司握住,银镣铐将他举着的手腕,扣在笼栏上,铁肤,冷得刺骨。

宁玉成稍稍眯,嗓音净微低,白的桔梗由他骨节分明的指尖立在修司前,“修司……”

他将纤弱的枝递到笼前,声音虔诚像是信徒的祈祷。

暗室前的宽阔空地,耸着大黑影,宁玉成掀开黑布,满意地看见了笼里的修司。

勾勾,他无可奈何一般,语气和神,却都不像是用来形容小自己三岁的世家好友的,“坏了,就知惹人疼。”

他语气惊讶地恰到好吻不变的谦逊疏离,“您都没有线索,他又同我有什么好说的?”

伸手轻画像面颊,宁玉成缓缓重复季翡恩最后说的话,一字一顿,“小孩坏了……”

那光为季翡恩而生。

严肃的季家长公把这件事定为耍酒疯,修司小少爷酒醒了也不肯认错,留下一张纸条,气呼呼的离家走了。



宁玉成便在修司里看见了光。

可是……

空落落的心腔漫上烦躁,季翡恩有所察觉,事情在朝他无法掌控的范畴奔去。

厚重铁门用力地打开又关上,光线昏沉地被响砸过来,铁锈味随着宁玉成靠近慢慢沁鼻腔,狭长甬被他的脚步声踩亮。

线在狭长尾勾动人弧度,可虹却雾气蒙蒙,倒映宁玉成影来,形状模糊扭曲。

神说,要有光。

修司在季家年会上喝醉酒,吻了季家长季翡恩,还大声对他告白,说要么娶要嫁,季翡恩不选一个,他就不活了。

但,没关系。

“哈……”

耳边传来钥匙抖动的清脆声响,宁玉成在打开笼的门。

第二十六周的是白桔梗

笼中如同枝一般的孱弱人,微不可查一颤。

男人半蹲在笼前,他逆着光,俊郎面庞明灭对立,由光抚亮的那一边,温柔可画,“修司。”

今天的是白桔梗。

半年了,青年稠黑的发长了不少,蜿蜒一地,和红丝绒的薄毯纠缠不可分离,他似雪捻的肌肤隐在其间,中探月地惑人。

沉默半晌,他忽清淡地一笑,漆黑瞳孔似乎因为光线变得邃。

“修司,来。”

然后季翡恩向宁玉成告了辞,步伐沉稳,影消失在回廊尽

今天的人是谁?

宁玉成收回视线,专注地注视回自己的画作,他在画前久久站立,几乎成了一尊玉石铸的佛像,眉墨般静谧,如温和。

半年前的事,闹得不算大,有有脸的人都稍微听过那么一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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