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上前两步，附在她耳边这样那样说了一番。

老太太睛渐渐亮了起来，最后一扫方才怒容，冷笑了一声说：“对，你说的对！就这么办！”

想反驳又没法反驳，他抹了一把脸坐起来，一脸丧气地说，“你变了。”

陆季迟摆手表示不约：“差不多行了，有的话你都重复好几遍了。”

他向来都是玩世不恭，万事不放心的，如今这个样，显然是心里真的很不好受。陆季迟没有被至亲的人坑过，但他可以想象，这觉必然是让人无法轻易释怀的。

陆季

“哎，说来之后舒服多了。”齐彦重新往小榻上一，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吊儿郎当。

“……”齐彦抬起发红的睛看着他，“我还没有说完。”

然后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不用问都知他说的是谁的婚事，陆季迟拍拍他的肩膀安了一句：“早嫁了好。”

知他这会儿并不需要太多安，只需要一个能把这些天闷在心里的话全说来，陆季迟没有开，只是安静地听着。

自那天梨园之事过后，两人就没有再见面。陆季迟一愣，从床上爬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婚期定下来了……”齐彦疲惫地往小榻上一躺，叹了气说，“这个月月底。”

齐彦没说话，许久才抬起胳膊挡着睛，声音微哑地说：“她从小就不好，我心疼她，总是什么都让着她，满足她……她也向来乖巧懂事，从不叫我们烦心的事情，可怎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然后两人就齐齐笑了来。

***

安国公府近来被齐瑕坑得不轻，齐彦自安国公府，又是齐瑕的亲哥哥，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因此他这满脸憔悴的，陆季迟看了倒也不怎么意外，只同情不已地命人去泡枸杞党参茶，给这可怜的娃补一补。

地了一气看向她：“什么意思？”

又想到他的母亲似乎也因为这事儿病倒了，少年叹了气，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是啊，要换以前，本王最多只能忍你半刻钟，”陆季迟拍拍他的肩，“知足吧。”

要不然过几个月肚大了再嫁过去，安国公府的名声只会更狼藉。

虽然知他是憋得狠了，可这也太能说了！

“不大好，不过没有命之忧。”齐彦抹了一把脸，“就是心病，慢慢养着吧。”

“但凡有一儿考虑我们的受，她都不会这样的事情……老真他娘的白对她好了！你说……你说那姓骆的王八到底有哪里好，值得她为了他这样糊涂恶毒的事情……”

陆季迟：“……”

下人已经备好洗澡等着了，他洗了个澡，又舒舒服服地躺了一会儿，这便琢磨起了替姜姮试探林笙和章旌的事儿。

齐彦：“……”

少年终于再也忍不住，言打断了这没完没了的小伙伴：“好了，人生那么好，咱们要向前看，这些糟心的事儿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你娘怎么样了？”陆季迟这时才问。

“……”齐彦瞪着他没说话。

陆季迟也瞪着他不说话。

刚想了个开，齐彦来了。

陆季迟不知荣国公府里发生的事情，完成今日的锻炼后就拖着累成死狗的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