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万万没想到。

然而孟婉妍似乎并不在屋里，陆季迟有些诧异，视线继续转动。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话我可不敢应。”淡然却骄傲的声音，听着有几分熟悉，陆季迟透过窗儿往里一看，看见了一个五官艳丽，神傲然，被七八个少女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的女。

陆季迟：“……”

那个倒霉的五姑娘居然是她？！

明荣郡主，皇家宗室里一位十分德望重的老王爷之女，论起来，原主得叫她一声堂。她在京中十分有名，一是因为画技超群，不输当世名家；二是因为堪称暴烈的脾气——发现夫君在外面偷养外室，一怒之下不仅休了他，还直接剁了他的儿叫他去太监什么的……咳！

正要抬往里面看，一个陌生的女声从里传了来：“郡主这幅蝶恋百图意境远，构图妙，且调活泼，富有生趣，当真是难得的佳作。不过上面这构图之法倒是让我想起了我家五妹妹屋里那幅踏雪寻梅图，两者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话刚就遭到了大家的一致质疑，那位四姑娘似乎有些慌了，忙赔笑：“应该是我记错了，郡主画技超群，岂是我等能比的。”

“回郡主，此事实乃四误会了，她说的那幅踏雪寻梅并非是我所画，事实上，我完全不会作画。”

文渊阁一共有五层楼，一楼是大堂，来往者多为普通的文学之士。二楼是两个大雅间，专为讲究份，不愿被平民百姓冲撞的权贵们提供。三楼是藏书阁，里的书可以借阅也可以卖。四楼是供客人休息小聚的客房，五楼不对外开放。

陆季迟上了二楼，左边的雅间里都是男客，他看了一，又往右边看去。

她的语气客气，神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那位四姑娘见此，趁众人不备，了一个谋得逞的笑容。陆季迟正好偏，看见了。

大堂中间挂着的大大的字。字锦联四周摆放着桌椅，众人或坐或站，或诗或作画，各抒己见，谈阔论，好不闹。

陆季迟下发凉，飞快地并了一下双。

没想到姜姮这么直白，明荣郡主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挑眉：“五姑娘不必这么谦虚，你若是不会作画，今日怎会来此？还是……五姑娘笃定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脸淡定的姜姮。

“是啊是啊，四姑娘不会是记错了吧……”

除了参加会的文人才，四周还有许多人在围观，陆季迟看了一，径自往楼上去了。

直接去显然是不合适的，好在走廊边的窗没有完全关上，他低对魏一刀嘘了一声，这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陆季迟嘴角一，暗暗同情了一下那位被自家给坑了的五姑娘，他这位堂骄傲霸，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不过只是姑娘家的小斗争而已，应该不会见血，陆季迟因此没有太过在意，只专心地在人群中找起了孟婉妍。

“不可能吧，我记得这方法可是郡主独创的，就连孟先生都说过这方面郡主乃是当世第一人呢！”

而明荣郡主还在说话，“只是五姑娘既然有此技艺，不如也动笔画上一幅，好叫我们开开界？”

……他这是赶上传说中的心计现场了？

门关着，但里莺声燕语，孟婉妍应该是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