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走后，整个病房又陷了死一般的沉寂。路音知江持肯定什么都不肯和他说，只是陪着他坐了一会，起说：“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吧。”

良久，江禄开了：“他人呢？”

护士走到江持床边，了个简单的检测，然后皱着眉记录着他的征：“你怎么还发烧了？发多久了？”

江禄哼了一声：“偏偏这时候差？”

“我听到了。我给你地址，你把文件拿过来吧。”

“小手术？这可不小了，赶通知家人。”

江持摇摇：“我也不知。”

怪不得他一直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他差了。”

是他的父亲江禄。两个人大概已经有两三年没有见面了，为什么一见面自己便是这副可怜模样？江持苦笑，他曾经还着证明给他父亲看的梦。他有什么好证明给他的，他确实就是个废。

江持听到“家人”二字时，一张惨白的脸终于有了些细微的变化：“一个小手术，还用通知家人吗？”

江持了，路音了他的肩膀离开了病房。这个模样的江持他真的没见过。

没等路音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路音的微信弹来一个地址，他开一看，是个医院。江持发生什么了，竟然连公司的事都听不去了？

江持没再说话，把垂了下去。

声音里自带一不屑与愠怒。

父对视了一，便都急着躲开对方的目光。

路音算是了解江持的。江持这个状态，路音知他可能说到到。来病房始终一言不发的路音，急忙抢着说：“我来通知他的家人，您就给正常安排。”

江持的一言不发对江禄来说简直是火上浇油。他突然了音调，指着病床上的江持骂：“江持你他妈闹够了没有？你信不信我拆了你那小破公司！”

江持沉默了两秒，然后瞥向窗外：“那我不了。帮我办院吧，多谢了。”

“你现在这个状况还不了手术，大概一周左右吧，给你安排。通知家人了吗？”

路音是和一个护士一起来的。

三天没有好好的江持没有任何与他人争吵的力气，哪怕此刻站在他面前挑衅的是那个野妹妹，更何况是他这个看起来威严又冷血的父亲呢？

江持放下电话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睡吧，睡死了正好。

江持苦笑一声，抬对上了他父亲的那双怒目，轻声：“我信。”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路音终于沉不住气，试探着问。

路音把护工请了去，然后坐到了他的床边。护工推门去的时候，跟着又来一个男人。江持抬看到那男人的时候，神片刻的恍惚，然后便想呕。

他知他在问卜夏。他病得这么重，那个人却不在他的边，他父亲是来看他笑话的。

好像没有任何事可以在江持心中掀起波澜了，虽然这声怒吼把江持和路音都吓了一。

手术？路音心里一惊。什么手术？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如果他不来看他的话，那岂不是他要一直一个人在这病房里？

“为了个这么薄情的人，你值得吗？”江禄并不打算放过江持。

路音看到脸惨白的江持，刚想脱问卜夏去哪儿了，但想起早上那通电话，还算个人的路音选择了闭嘴。

把别人的心血轻松地毁掉或据为己有是他父亲最擅长的事。想不到自己过了而立之年，竟然还要面对这样的事实。他不是废还能是什么？

路音再去看江持的时候是三天后。路音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看到一个护工在江持床边劝他吃东西。他走近看清了江持那瘦削的脸颊和依旧毫无血的面孔，心里也跟着疼了一下。怪不得，怪不得一个护工都看不下去了。江持是想把自己活活饿死吗？

薄情？薄情的人怎么会是卜夏呢。江持不抱其他希望，只希望他父亲看完他笑话便可以离开他的视线。

江持听到路音的声音，只是缓慢地扭看了他一，懒得与他起争执。左右路音也找不到给他手术签字的人。别说路音找不到，他江持自己都找不到。

要他再过一。可与往常不同，这次只是路音自顾自汇报着，那边的江持始终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