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声“好”。

床上的卜夏突然睁开睛，不知是被梦境吓醒的，还是被江持摇醒的。睁开的瞬间，他看见了面无表情的江持，前的江持立刻和梦中的江持重合了。他恐惧地叫了声“不要”，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一张单人床上，条件反似的向后缩，然后“咚”地一声摔在了地上。背上的伤痕砸在地上真的痛死了。卜夏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是个梦。

他有些疲惫，那个梦让他太过疲惫了。他有些无奈，上前抱了抱江持，然后说：“我没事，睡觉吧，天快亮了。”

是啊，快天亮了。江持从来没有这么恐惧一个天亮。

江持停下了动作，声音低沉：“不想？”

天亮了，你就会走，是吗？

卜夏摔下了床，这才将江持拉回现实。他急忙绕过床想去抱起卜夏，可卜夏已经在这之前站起，对江持说了句“我没事”。

“不想你他妈跟我开房？”

卜夏睡得并不踏实，梦中他和江持仍在红灯时接了吻，然后便去了那家酒店。房门落锁，江持仍是急着给他脱去衣，自己手腕被江持用衬衫系了个死结，然后被他提着举过。他被江持在门上动弹不得，梦中的江持吻得很是暴，咬得他嘴鲜血淋漓，他疼得想要挣脱江持还有手腕上的束缚。他还是如当年那般细碎地叫着江持的名字，江持似乎被他的挣扎惹怒，直接扬手给了他一耳光，并叫他闭嘴。

可为什么会这么真实。

“不……不要，不要打我……”

“江持，”卜夏缓缓开了：“你要是想和我在一起，就不能偷偷摸摸的。”

江持苦笑，并没有让卜夏看见。他在卜夏脸颊留了个轻柔的吻，说：“睡吧。”

江持从一旁的衣中翻了带，攥在手里，直接朝着卜夏光洁的膛招呼过去。

卜夏呆住了，自己那个似乎也被江持勾引得起来。

就是这句“不能偷偷摸摸的”。

卜夏立刻爬了起来，急着为自己辩解：“不是，我不是……”

卜夏以为自己表达的是不是不想。可在江持里，竟成了不想。一个耳光又狠戾地砸了下来。

卜夏闭着似乎还在那个痛苦的梦中，连眉都是锁着的。

听清了梦呓的江持一阵绞痛，在黑暗中僵住。他想起平安夜那晚，卜夏在他的怀里说了句类似的话，用那么恳求的声音说别打我了，对我好一，我不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可自己回应了他什么呢。

卜夏声音那么冷静，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江持和他是认真的。非常认真的。

江持一把扯过卜夏被捆着的手臂，卜夏失去平衡，直接摔在了地毯上。

卜夏被这一耳光打懵了。

勤勉的江持闻言抬起，笑了笑。

因为自己刚才的反应过激吗？卜夏想。

“我他妈为了你一无所有了，你还敢骗我？”

被打懵了的卜夏听到这句话后像只被丢到岸上的鱼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往上翻腾了一下。

可多年以后午夜梦回，一切都变了样。

卜夏低吼的梦呓惊醒了一旁的江持。江持没听清他吼了什么，急忙翻下了床，扑到卜夏边，摇了摇卜夏的肩膀。

被在地上的卜夏目光顿时呆滞了，努力着泪不让泪落。

他没想到江持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像是很讨厌他说话一样，直接扑过来，把刚坐起的卜夏又在地上，还捂住了他的嘴。江持力气很大，箍得卜夏下生疼，他呜咽着发不任何声音。可能连他的呜咽都嫌吵，江持松开他下的下一秒又给了卜夏一个耳光，吼：“别他妈叫！”

“小夏！小夏，醒醒，是不是噩梦了？”

“我没有！我没有骗你！”

是他把他和卜夏毁了。曾经的卜夏怎么会噩梦，怎么会看到他之后这么恐惧地后缩？江持呆立在黑暗中，双手空空。卜夏并不知自己梦呓了些什么，也不知江持为什么会呆站在原地。

洗”没有脱而，突然就泪盈眶了。

“……我，我没有骗你……持哥，我没骗你……”

卜夏木然地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