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临时加了个会，”江持说着便站起，一气保存了十几个文档：“我上过去，二十分钟就到。”

他抬看了表，竟然十一了。

卜夏一僵，听了电话那边的调笑。不过今天平安夜，他心情极好，破天荒地回了句：“不吃糕怕你没力气吃我啊，持哥。”

“你的？”

“我觉得我这办公桌宽敞……”

他烦躁地拿过手机。

江持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笑声来，卜夏这是有长了啊。可他才不会让卜夏在上占上风，论不要脸，没人能比得过自己。

两周过去了，江持的确没料到周炀和吴馆长这事竟然还没有解决。周炀收到他的合同后兵不动，拿了一副你不把我的墨宝请术馆我就不签约的架势来。至于那貌岸然的吴馆长，狮大开，上来就和江持要了五年的文修缮费。江持回去算了一笔账，就算签了周炀这棵摇钱树，这些需要“捐赠”去的修缮费也会给自己的小公司带来大的财务负担。这边那边，估计要好几年后才能把本赚回来。不仅如此，他刚刚和东们开完的线上会议，几乎大半的人都对他先斩后奏的法表示极度不满，只是碍于江家的势力，没拿撤资来威胁他罢了。

卜夏的声音似是能立刻将他脱离苦海，完全忘记周炀和吴馆长的烂摊了。

“想什么呢，我一甩手掌柜，才不会这玩意呢。”

江持这才想起来之前和卜夏约好一起过平安夜。卜夏的声音带着些许担忧和不开心，但一扫江持刚刚烦躁的情绪。

他回到桌前，又埋在吴馆长的各小消息和术馆的经营状况的材料中不来了。怎么着也得谈到三年的修缮费，否则这资金真是很难周转开。江持了眉，觉睛十分酸涩。

“等等，”卜夏忙叫：“你在公司呢？”

卜夏老脸一红，立刻挂断了电话。

禄刚刚买下了来西亚的几座私人岛屿，现在正忙着为这些净土招商引资呢。

“持哥你怎么还没来呢，都快十二了。”

这样的江禄自然引了不少女人。江持是他和第一任妻的长，江持还有一个同父同母的胞妹，叫江铭。但是他俩的妈妈二十多年前就因车祸过世了，江持在第二年便迎娶了第二任妻，这女人叫李其然，目前算是江家半个掌权者，是江持最讨厌的角。李其然与江禄前前后后生了三个儿：江珏，江琰，江琉。这三人都比江持小个十岁左右，江持甚至都不太分得清他们的长相和名字。一年生一个，江持和卜夏说母猪都没她能生。江持本以为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就此终结，直到十年前，他爸又从外面领回来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母亲是谁，没人知。江禄给男孩取名江舟，女孩取名江非。如果照年纪排下来，这两个私生的是排在那三兄弟之前的。

“是啊。难不成在别人床上？”

江持在还无法接受这些弟弟妹妹之前，曾经给很多政府门写过举报信，举报他爸超生。毫不意外，举报信都石沉大海了。江禄的势力早就不是D城的计划生育办能扳动的了。

卜夏？

他手机这时候震动起来，都这个时间了，还有哪个老东西不肯放过他？

“我要把你在桌上。”

“我说了你别过来了。”卜夏从保鲜柜里取那个早就包装好的黑森林，从一旁衣架上拿下外，用肩膀夹着手机，给自己穿上外：“没吃饭吧？我带糕过去。”

卜夏不知他要说什么，只是听着。

“没事，我收拾收拾，很快。”

江持看着视频里那些老东西，要么是在质沙发上惬意地着雪茄，要么是倚在床上，可能怀里还搂着个人。只有自己，在这灯火通明的写字楼里，孤一人，连路音都回家陪老婆去了。他结束会议后去洗了把脸，然后又想起路音今早和他说的“卜焱虽说是住院了，她的副总可没放弃争取周炀”。他用巾了脸，低声骂了句“”。

“那还不如吃你呢……”

卜夏回忆着这些陈年往事，想到那时候写举报信的江持真的有可。

卜夏没理后半句。他当然知江持谁都看不上，自然从来不担心江持和别人上床：“你别过来了，我过去。”卜夏真怕他为了赶这个十二，一脚油门给自己送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