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远也跟着皱眉，指尖一下一下敲打桌面：“你对什么比较兴趣？”

可惜的是，这朵长偏了，成了一株卷柏，无论环境如何，只要浸泡在中就可以再次舒展。

裴峥乖乖地跟在后面，闻言“嗯”了一声。

他弯下腰，直视裴峥的睛，温柔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轻浮：“怎么？舍不得我走？”

“好。”裴峥拽着他的衣角，思索片刻后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裴峥认识了纪远那么久，从七岁到十六岁，纪远从来没把他当一个Omega看待。有段时间，他甚至怀疑自己以后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不然纪远怎么会跟兄弟一样和他相？

踏家门，裴峥才跟刚想起来似的：“我睡哪个房间？”

可他不知。

手里的糖和几年前的一样，都是一个专门怪味糖的牌。裴峥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快去洗澡！”

偏偏裴峥不知危险地往前凑，还特意拉下肩的衣服，脆弱的。空气里霎时充满了酸酸甜甜的柠檬香，他悄悄靠近，附在纪远耳边轻声：“现在就可以。”

“地勤兵。”纪远笑了起来，“当然，你得吃得了苦才行。吃不了苦，什么兵都别想当。”

纪远就和他的家人一样，把他当一朵弱的朵，想把他养在温室里。

纪远想了想，指着二楼的一个房间，说：“睡那间，”他顿了顿，“住我隔比较方便，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洗完澡，两人坐在客厅看纪录片。

“你可以标记我啊。”裴峥说得自然，好像这是纪远应该的一样。

纪远看得无聊，问裴峥：“你想选什么专业？”他记得裴峥考刚结束。

纪远终于忍无可忍地翻，把他压在下，睛赤红，声音而低沉：“这可是你说的。”

纪远全绷着，额冒着细汗，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

“不行。”纪远一驳回。意识到语气太冷，他缓了会儿，继续说：“你是Omega，参军的话必须控制自己的信息素，那里Alpha不少，你很容易受到影响。当然，也有少数Omega用抑制剂来控制。但你不行。你差，小时候动不动就发烧。而且，那里不安全，不适合你。”

后来他才知，纪远从来就没把他当一个兄弟、一个朋友。纪远对待他，就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玻璃珠，想时时刻刻捧在手心，却又害怕不小心打碎。

裴峥想了会儿，他好像还真没有特别喜的东西，他只想待在纪远边。忽然，他睛亮了亮，兴奋：“我想跟着你去参军。”

“什么？”裴峥的睛重新亮起来。

见裴峥一脸失望的样，纪远叹了气，声音放柔：“倒是有一兵很适合你。”

比较好。从某方面来说，他还是希望自己是主动的一方。

到家已经快十一了，别墅里空无一人。纪远边下车边解释：“这房是我去年买的，平时没人。”

纪远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轻轻着裴峥细的发，笑：“这次假期比较长，教官让我们在家好好休息，等有任务再返校。”

“除了Bata，不是谁都是要打抑制剂的，特别是Omega，基本上每隔几天就要打一次。”纪远重复一遍，“你差，不能经常打。”

纪远挑眉，他倒是没想到裴峥那么实诚。他下意识掏袋，拿块糖他手里，笑得很欠揍：“吃完这块糖，明天一整天我陪你玩。”

“哥——”裴峥呼一气，洒在他薄红的耳侧，“你试试嘛。”

“还没想好。”裴峥皱眉，有些纠结，“汉语言文学或者法学，历史学吧。”

纪远在倾尽全力保护他。

“可我想待在你边。”裴峥的语气里带着些委屈。

“嗯。”裴峥和他对视，认真。

纪远被他说得耳发红，索撇过，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