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游走过去捻了捻他还有些的发，又翻被压在被下面的睡衣扔给他：“不知，没问。”

习惯了这觉倒也没什么，反正已经比严重时好了很多。

那一瞬间，纹师喋喋不休的声音被拉远了，江游忽然想起第一次与严起见面。

江游摇摇没回答，只：“继续吧。”

江游的手指有节奏地在严起后背轻敲，严起咕哝了一声，贴他更近，那声音便哑哑地钻他耳朵里：“我……有印象……这是姜……嘛，你当谁不认识呢……”

“随便纹的。”江游敷衍，拿起解下的项圈看了看，估摸着这会儿严起正难受着，便将链顺手绕在了严起手腕上，推着他去。

纹师总算看了他的不耐烦，大约是见惯了奇奇怪怪的客人，他也是好脾气，笑眯眯地在嘴边了个拉链的手势：“没问题，大概两个月之后再联系你。”

贴着的膛发很轻的震动，应该是江游笑了一下，严起才不自己碍不碍事，心安理得地赖在他上，忽然觉到额上一，江游的声音近在咫尺：“快睡吧。”

预约的时候纹师问他想纹什么，他透过磨砂的玻璃看到窗外模糊的行人，随：“月亮吧。”

江游看了严起闭的睛一，将被往上拉了拉。

严起又借着酒劲黏了过来，江游伸手就将他抱了个满怀，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随后将他揽，直至心相。

傻，这分明是你。

过后江游就像是忘了这个纹，最初那段时间里发了炎也懒得多，随意对付过去，从来没有多注意过它。只是再遇到严起之后，他就下意识将这东西藏了起来，像藏他床底下那堆零碎玩意儿一样捂得严严实实，不叫人察觉，一直到此时，他才肯将它袒来。

雨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碎珠似的往下砸，敲碎风声的动静连成片，直人梦。

江游不得不自己又接过险些下来的浴巾给他裹上，有些哭笑不得地拍了下他后脑勺：“回神。”

“记忆怎么样呢，要保留记忆，怀念？还是……”

然而那个小伙太较真，对自己的作品显然充满情，在他耳边不断试图撬开他的，江游有些不耐烦，脱而：“记忆。”

然而即便袒也不诚恳，如同五指松松握着一枚光溢彩的宝石，要等人主动伸手来拿，才全送给他。

纹的效果确实不错，纹师在他照镜的时候就在一边问：“好看吧，知这是什么吗？”

等他迅速洗完澡来之后，严起还保持着刚才那个被他下去坐在床边的姿势，蹙着眉表情很严肃，像是在思考人生，但底的光一片浅浅，又让他的脸看起来柔和了一。

说这话的人自己却还睁着睛，视线定在床边台灯一角慢慢酝酿睡意——他和严起一起时不吃药，好像只要觉到他在边就能睡个好觉，但偶尔还是会睡困难。

“都可以。”节刚过不久，一杯温开的量稀薄，很快就从指尖走，江游放下纸杯，再次，“都可以。”

他不知受了哪引力的牵动，大脑昏昏，不由自主便合上安心睡去。

如此狡猾。

那片纹不算大，但也了近四个小时，江游拒绝了纹师几次三番让他起来休息的提议，纹师看了他的脸：“我不是跟你说了纹前一晚要休息好吗。”

暑气势汹汹，的风洒落在金灿灿的树叶上，烙一枚枚金的圆章，严起赶过来的时候了一脑门的汗，在聒噪蝉鸣与嘈杂人声朝他笑，而他以为自己心如止。

刚才提着神闹过一阵，他这会儿显了颓态，连江游把浴巾扔他脑袋上也没反应过来，还盯着纹瞧，连自己视线被阻隔了都没有发现。

缠绵，严起觉得设计的人有品位，还怪好看的，只是不知有什么义。

他垂着思考了几秒，再抬时神如常：“留在夏天，就这样。样图不用给我看，排到了直接通知我就好。”

姜吗？

他确实没问过。

“谢谢。”他把衣服穿好，没听到似的朝人告辞。

“到底是什么啊。”严起又问，颇有不罢休的意思在，醉鬼的关注果然有够奇葩。

严起“哦”了一声：“怎么纹这个，这什么？”

“就月亮？这个可以自由发挥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