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沐将剩余的酒都泼在熊熊大火里，房间里的烟雾呛得要命。

两人没有可去的地方，渡人烟稀少，附近连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在天完全黑下去之前，小沐终于找到了一间草屋，大概是之前的主人废弃下来的

老鸨猝不及防被了一下，尖叫了一声。她猛地缩回手来，又要伸另一只手来揪他的发。

房梁看着就要烧断了，扑簌扑簌地掉下不少火星来。

门外传来一阵客人的咒骂声，小沐心中一凛，意识到是刚才的那个客人过来了。

老鸨没想到小沐居然敢跑，在她的印象里，这个纤弱的少年早已被她调教得听话懂事，任人拿。

渡的船只寥寥无几，夜里没有行船，必须要等到第二天早晨才能发。

夫问他们要去哪里，小沐怔了征，一时间他们竟无可去。

“走了！走了！”

......

合馆里作一团，们尖叫着往外跑去，不少客人赤的，一边胡地穿着衣服，一边往外逃窜。

“好你个小婊，居然敢洒老娘重金买来的酒！”

事到如今，走是走不掉了。小沐低看看命悬一线的玉，又抬看看一脸凶狠的老鸨，突然油然而生了一莫大的勇气。

小沐一边抹泪，一边用力地抱住玉，试图将他从地上起来。

老鸨捂着脸，大声地咳嗽起来。她了太多烟雾去，又被火燎了一下，熏得睛都睁不开，更别提去抓小沐了。

他的睛哭得红红的，咬了牙齿，几乎是使吃的力气，也要把玉从地上拖起来。

小沐恨恨地瞪了她一，另一只手拿过蜡烛，去老鸨抓着他衣衫的手。

小沐却不会再给她第二次机会，他后退了几步，用蜡烛燃了床幔和地毯。

他猛的从地上站起来，几步便跑到了紫檀桌前，抄起了酒壶和蜡烛。

门被一脚踹开，小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恨恨地看向老鸨，手里依旧拖着玉不肯放开。

小沐蹲下去，将虚弱的玉背在了上，踉跄着逃跑了。

为自己已经死掉了。

他雇了一辆车，小心地将玉放倒在后座上。

老鸨还在不停咒骂着，她起袖，作势就要上来揪小沐的发。

“啊！”

小沐见他这副气若游丝的样，心痛得仿佛刀绞一样。

她一把抓住了小沐的袖，力气极大，小沐的衣衫都被她扯下来一半，白皙的肩。

到达渡的时候，已是接近黄昏了。

小沐谢过夫，搀扶着玉下了车。

小沐临走前，抓了一碎银，此刻倒不至于让他俩太狼狈。

合馆里到都是逃命的人，下人们也作一团，有去救火的，有去救人的，谁也没有注意到小沐背着玉溜走了。

就在她怔神的时候，小沐举起酒壶，将里面的上好酒都尽数泼在了床幔上。

他没有回看一，就带着玉离开了合馆，离开了这个承载了太多悲惨回忆的烟柳之地。

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房间前。

玉浑上下都绵绵的，一力气也没有，像一个被玩坏的布娃娃。他神涣散地微微息着，被动地接受着小沐的拖动。

怕老鸨秋后算账，小沐决定逃得越远越好。他思忖了片刻，要夫带他们去渡。

今天，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他也要把玉救去。

老鸨一边陪着笑应付客人，一边怒骂着叫小沐赶来给客人赔罪。

小沐的视线在屋里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桌上的酒壶和红蜡烛上。

布料上沾了白酒，燃烧得很旺盛，很快就烧到了木质的房上，燃起熊熊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