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永望当然知他说的是谁。

他找上王富，刚亮证件，王富就往台跑，以为警察是来抓他的。

他也私下找过甲店和八楼房的房东询问过，租赁合同上落款签名都不是张盼娣，而是个叫王富的四十多岁中年男人，曾博驰查了一下，发现他是前科累累的盗贼。

没等佟永望回答，他再补充一句：你知我说的是谁。

租房这线索就断在这儿，可曾博驰还有另一条线索。

可不知为何，如今即便曾博驰知她一直在行骗，但他内心最仍相信，那位把清汤让给他、自己被辣汤刺激得嘴微满脸通红、喜把可乐咬得坑坑的张小是真实的。

当时店里闷，老板为了省电费，空调时开时关，只有墙上的风扇艰难无力地摆，经过沾满油污的扇叶来的风也是黏糊糊的，贴在人肤上，很容易就和汗混在一起成了另一张假。

也不知自己有没有和曾博驰对上视线，佟永望叹了气说：那曾sir慢慢享用，再见了。

佟永望目光茫然往前。

曾博驰轻笑：因为这儿的关东煮得比较好吃。

曾博驰让王富找对方的电话号码来，王富说通话记录他清空了，但截过图留作记录。

又一次在局里过夜，曾博驰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草草洗漱后就抓起车钥匙离开警局。

曾博驰像老鹰抓小一样把他逮回来，说这次只是想问他租房的事，王富说是有人给他一笔钱，借他的份租下店铺和房，其它事他一都不知。

曾博驰想过，这委托人有可能是月，也有可能是月边的人例如那次在甲店门遇上的表哥？

但这警察又不同于之前月安排在他边的另一个男人，佟永望不知他叫什么，只知他也很，材壮硕，沉默寡言，像一无声的影。

他去依然正常营业的甲店问过店员，年轻姑娘说老板回老家了，曾博驰问她们知不知老板老家在哪，其中一个答，好像在海丰县嘛。

还没到早峰时间，很快他开到了翠公寓，停好车，走去便利店买了碗关东煮当早餐。

他把图找来，曾博驰一看，骂了句他老母，是个虚拟网络电话。

当桶里还剩一支北极翅时曾博驰等到了他，他囫囵咬住串，丢了垃圾就跑门。

问他有没有见过委托人，王富摇，说只通过电话联系。

这警察材大，全散着有些但又没到危险程度的气息，和他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就是张盼娣份证上的地址。

这家伙把自己藏在层层假面之后，任他拨了一层还有一层，掀到到最后，还是个死胡同。

曾博驰就死赖脸地跟在他后走，快到十字路时，突然问：佟先生，你最近能联系上她吗？

麻辣店里张小同他换的那碗清汤麻辣。

佟永望也站住，转朝向曾博驰，未等他来到面前，佟永望已经开：曾sir，这么巧的，今天又来这里吃早餐了？刚下夜班？

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曾博驰突然现在他家公寓楼下，直奔主题地问他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月的女，佟永望本能地说不认识，在脑里飞快翻公寓火灾第二天在楼梯间里和曾sir的偶遇片段。

他坐在玻璃窗边的脚凳上，腮帮得满满，鹰眸盯着窗外走过的每一个人。

佟永望鼻翼翕张：警局附近是没有便利店吗？曾sir这半个月来这吃关东煮的频率很啊。

那男人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门散步。

佟先生的嗅觉还是一如既往的灵啊，我拍都赶不上。

德彪西很快锐地察觉到来人，脚步停下，轻轻发低鸣。

曾博驰还在嚼嘴里的：嗯，你怎么知是我，还知我下夜班？

你上全是烟味，还有其他的味，麻辣吗？我想应该是你昨晚没换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