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城走向对方。

好，我知了。

他正想翻个白，但这时好像有千斤重，路灯每晃过去一颗，他的就往下耷一分。

叶城睁开了，但即便他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睁开一条。

叶城朝他笑笑：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聊天记录里还有详细解释。

*

第二个视频是警方和法医已经来了人，再过一会，那尸让人铺上了白布。

手机从手里脱了去，落在脚垫上无声又无息。

司机材瘦小，短发有些躁翘，着罩，比他矮大半个，穿这家专车公司规定的白衬衫和黑西，手白手。

拍视频的人念叨着死了死了、哎哟阿弥陀佛真的死了。

司机朝后视镜看了一，罩下的嘴角也无声无息地上扬。

另外一个普通聊天群也比较闹。

镜很晃，灯光也暗，第一个视频只能隐约见到小区步上有一人躺着，像只被拖鞋拍死的臭虫，肚渗了黏稠乌黑的。

他还能看见那张不太熟悉的面孔，那位专车司机。

刚了，这时来一条新信息，是丁彤，问他到哪了。

比市区内低一些，夜风直接从他衣领后了去，激起一脖寒。

司机给他拉开车门，手挡在门上：没事没事，应该的。

叶城翻到最上方，有人转发了一段聊天记录，其中有几个短视频，是从楼房往下拍。

叶城也领了红包，祝他们的小公健康快乐成长。

他摁亮手机，翻看一整晚都没来及看的微信信息。

叶城没拉到底，这样的社会事件没能动他半分，他还困得打了个哈欠。

叶城没觉得困，但燥，他今晚在公司晚宴上喝了不少酒，后来又和唐明轩疯了三回，拧开了矿泉瓶盖，喝了两。

车内播着柔和的爵士音乐，司机不会找话题尬聊，窗外夜，昏黄路灯一颗接一颗在他角匀速地划过。

月正着哨，察觉到叶城的目光，垂眸，

死者男，家住这栋楼的四楼，妻神有问题，他也是整天神神叨叨的一人，今年年初，男人家里半岁大的女娃娃坠楼亡，警察定案为意外，但网上有传言说是男人亲手把小孩丢下楼。

其中一个匿名群里的消息已经接近千条，今天有一对情侣在国喜提一位小公，发了张婴儿相片，又在群里不停撒红包，整个群闹腾得不行。

司机上车后跟乘客确认到达地，并提醒他带上安全带：叶先生，从这里到市区得差不多40分钟，如果您困了的话可以先睡一下，渴的话旁边的矿泉可以直接饮用

他走到车旁，发现对方和唐明轩一样是丹凤，尾像小钩一样轻轻扬起。

因为商务合作关系，叶城常约这家专车公司，车上和往常一样早已备着手机数据线，后排中央的杯托也放着矿泉。

他躺在一张担架车上，地面不大平整，吱呀吱呀叫得诡异，而他的四肢无法动弹，咙也发不声音，连想要分辨在何都没办法。

这时的门候着零星几辆车，叶城开手机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说他已经下来了，很快前方一辆黑帕萨特亮起双闪，司机下了车，朝他扬了扬还在通话中的手机：这里这里。

有一颗接一颗的灯球从司机晃过去，恻恻的，好像冥河上的幽灵鬼火，映着他的面容时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