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合上了，阻开了那光，车里重新被黑暗笼罩。车并没有继续前行，仍然停在原。柏琛低沉的声音不带情绪地在黑暗里响起：“乌桓族占了云焕两座城池，我和乔以泰受命征，相助云焕。我的人会把你和容馨安然无恙送到北龙门关。”

容简睁大睛看着大石不说话。大石又劝：“莫公，侯爷和乔将军都骁勇善战，有他们，云焕之困不日就能解除，您不必担心。”

“你担心你的国家，你想帮他们一起抵御外敌？”明明车里很暗，容简就是觉到柏琛用犀利的神盯着他，“你想怎么回去？怎么帮？站来让所有人知云焕太容简没有死？”柏琛突然发一声轻笑：“我倒是求之不得。等乌桓族被打回去之后，没有死的云焕太就只能再回到我边我的隶了。”

“上来。”柏琛把帘放下去。

柏琛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懊悔。他只想把容简送走，让他在安全的地方好好生活，不再看见他，也不再为求而不得心痛难当。但在他就要离开的时候，却还是鬼使神差叫住了他。

容简更加开不了。

月影愣了愣，跟上去：“您去哪儿，让属下跟着吧。”

“明天车去接你，再到柏府接容馨，如果你要以我副将的份跟我去云焕，你就留在我府里，让我的人和你那两个跟班把容馨送走。我不在安城，不能放心把容馨留下。”

“我去一下。”容简站起来。

容简急忙跑过来：“云焕是不是……”

容简心事重重地在客栈呆坐了一个下午，连晚饭都没有去吃。月影叫店家煮了面，他用筷挑了几，又把筷放下了。

容简掀开车帘的时候，车旁灯笼的光照亮了车内。容简看到柏琛睛下是一圈乌青的黑圈。

容简沉默不语。

好说歹说，大石才把容简劝回去。

“莫从简，本侯缺一名副将。”柏琛缓缓，“如果你要回云焕，就以我副将的份，和我并肩作战。”

他回，在微弱的光里看着柏琛表情有些纠结的脸。

容简不说话，他知不妥。

容简膛里心得像要从咙去，他极慢地放下帘，重新坐到柏琛对面。

或许是心底里还是想时时能看到他，也或许他内心从来就不认为容简是个只能在他人庇佑下吃吃甜糕的羸弱少年。

容简没拒绝。晚上雇不到车，他就一溜小跑地往定远侯府走。正走得急，一辆车从他旁经过，在他前面停了下来。柏琛掀开侧面小窗的帘探半个脑袋：“莫公，你是要去找本侯吗？”

容简迟疑了片刻，回看了后的月影，抿抿嘴爬上了柏琛的车。

容简默默转，往掀开车帘准备下车。柏琛却在后边突然又叫了他一声：“莫从简。”

“你想回云焕？”柏琛说他的心思。

柏琛等了一会儿，冷冷：“下车，回去收拾好东西，明日会有人送你去南诏国。记住，容简已经死了，莫公不必太过忧心云焕的事。”

“好。”容简咙里发涩的声音。

柏琛：“战场上刀枪无，我不会特意护着你。倘若有违军法，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我……”容简咬住下。

柏琛：“带着你妹妹去南诏国过无忧无虑的日，或者重新我的隶，你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