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早上觉得他腔里特别，原来是发烧了。

“爷。”李卯在门叫了声。

柏琛站起来，坐到一张椅上，手搭在扶手上。右手几个手指上还答答的，他也没。另一只手支着下颌，看着裹在被里的容简，不知在想些什么。

因为小石的事，李丁李卯他们给容简煎药喂药，忙活一晚上，倒也没什么怨言。

药喂下去之后，李卯问柏琛：“爷，要不要把他搬属下那边去，不然怕万一他睡不好扰了您。”

李卯应了一声，去了。

容简果然睡得不好，一晚上翻来翻去，时不时把手伸到被外边。每动一次，镣铐就要响上一回。柏琛听到声音，就会看看他，若发现他把手来太多，就起给他重新盖好，再顺手给他汗。

屋里一片寂静，柏琛也沉梦乡。只是梦里好像总听见那一小小的哭声，又好像没有。

大夫看了看镣铐，没敢多问，老老实实号脉，片刻后起说：“这位……这位病患脉象浮，无汗，痛神乏，应是风邪，老夫开个方，发了汗，五六天就好了。”

柏琛看被盖住了容简鼻，便给他掀开一些。来的发皲裂，也因为发烧而红红的。他鬼使神差地摸了上去。

脸本来很苍白，此时却泛着不正常的红。

柏琛没熄灯，只把油灯的灯芯调短了一些，令那灯光暗一些，便合衣躺下了。

折腾到后半夜，度退了许多，容简才睡得安稳了些。柏琛也困意上涌，脱了外袍，准备睡一下。

了一半的脸显得特别小。

柏琛摸了摸他的额，度得吓人。

睡得将沉未沉之际，容简那边传来声音。柏琛勉把睛睁开一条，隐约看到容简脸埋在被里，呢喃了几句，又突然在梦中小声哭来，叫了两声：“母后……母后……简儿好疼……”噎了几声，渐渐的又没了动静。

柏琛没回：“你去找个大夫吧。先去问问县令，有哪个医馆夜里有大夫能诊，别自己瞎找。”

大夫来了之后，李卯蹲下来从被里拿容简一只手，才发现还着。他解开把容简手上的镣铐往上拨，手腕搭在自己膝盖上，让大夫号脉。

昏睡中的容简觉到被碰，久经调教的他还迷糊着就条件反地张开住柏琛的手指开始。但他显然没什么气力，猫似的柔柔。柏琛一动不动，视线在他眉上没有挪开。好一会儿才手指。被得更加红艳的蠕动了一下，像是不明白里的东西哪里去了。

“不用，你下去吧。”柏琛挥挥手。

他的眉很好看，状如柳叶，形状清晰，眉尾斜鬓发。只是眉始终蹙着，像是总也舒展不开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