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远脸苍白，除了悲恸病发，他想不第二个情况。他弃刀抱起她，顾不上外界一切，只顾找太医。侍卫趁护着他们回广梧，皇已然大。

两厢安康，这一生便再好不过了。

楚照白的手忽然僵住，开始无休无止的颤抖。

公主不归踏养正殿，仰首看东边初生的旭日。

但知人所在，克己不谈。

楚思远没让，怔怔低看她昏睡的样，确实安详得仿佛没有丝毫病发的样。

回那样，再假扮成另外一个人，来到帝王病榻前。

她自小便在贵女中千挑万选，考量着细碎与漫长，朝野与情意，最后为他择了两位最合适不过的，贤淑与聪慧的长嫂。她期盼他今生称心顺遂，无所不能得，无所不能企及。

“主。”暗卫悄无声息地现在他后,“冯家人动作越来越多了,我们还不动手吗？”

很多年前，当楚易月什么也不知的时候——她喜那举世无双的兄长。

她俯下，对他轻声：“望舞，是给你的，只给你的。”

也曾打算与书生共度一生，为臣为手足，看兄长为帝，看兄长安好。

——此间多少人，毁了。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她垂下手,膝盖向下一弯，人从台阶上栽了下来。

楚思远看夜一一变淡，安静地等待破晓。夜里没有风，檐下铃忽然大作，随之而来的是心震。

“为了腾空，得再彻底一些。”

*

☆、第一百章

楚思远冲上去接住她，嘶声叫了一句：“阿！”

兄长毁她。

她伸手想接过不归，说：“殿下昏迷是因用了困相思，不是病发。”

暗卫看了他的背影一，低应一声是,无声地站在他后五步。

“为什么……在这关兜这样的圈？”

钟声长起，满丧声。

他连夜叩门,守卫见是他便开门让行。谁知一踏去门便闭，守卫剑围住了他。

此等意，只可望，从来不可即。

日光照于双上，长泪不能止。她掩上右，泪冲刷尽左里的药，然而这一回，所见全是黑暗。

楚思远带刀杀到养正殿下时，看见台阶上曙光下的人。钟声轰鸣，殿中人撕心裂肺的喊声传来：“陛下驾崩——”

“十天之内不动。”他站在窗前,看着夜里黑暗的地平线，“盯着他们，这时候得越多把柄只会越多。”

她了他很多年的火焰与皎月。她扮了很多年的痴儿模样，给他捣，给他惹是生非，拖他一起胡闹，拖他一起放肆，给兄长带去无尽活，闹。

她什么反应也没有,仰在他掌心里像一件冰冷的瓷。

他眉一，再也捺不下去，提起长刀在腰上，确认过上该带的东西,转时眉压在刀锋里：“走，皇。”

广梧内却仍是一片井然有序，他抱着她闯去时，看见了消失许久的夫袁媛。

后来，兄长欺她。

后来，少年青葱结束。

曙光很好,但长夜停滞了太久。

开景二十一年秋，楚帝楚照白骤然驾崩。公主不堪打击，在养正殿的台阶上摔下，一病不起。郁王闻讯刚闯中，皇后脚就被严实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