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楞了：“那你早说么，我下来自己走便可。”

此一夜，情人河上星汉灿烂。

“不困。”不归靠着他，“今夜玩得兴，神劲儿好。你呢？赶了半个白天的路，又背个沉甸甸的家伙走了半夜,累么？”

舟上人幸甚至哉。

她想这人在国境站了半年，风霜把廓都给磨得愈发锋利了，这一天应是不算多累的。

甜的涩的都叫人动容，都耽溺其中，叫人不想从亲昵里分开来。

“这便是有名的情人河。”楚思远带着她在河边小亭坐下，把她搂在上着，“每隔七天可放一次，那些灯留在中七天，过后才被清走。灯有限，能订到的都是好汉。”

不归也想止住，心魂却止不住一味动，泪了罩，淌到了面上。

楚思远坐下来，一手搂过她一手摆那盏灯：“你瞧，这是我自己的。”

楚思远轻叹一声，揭开了自己和她的面，俯下扣她上。

没过一会，小舟驶灯里。楚思远四顾，很快找到了其中最特别最明亮的一盏，眉都舒展开了。他拿浆把灯挑过来，不归便把灯捞上了小舟。

她轻轻念灯上二字：“同，归。”

不归笑他：“奇技巧。”

“那便可惜了。”不归偎在他怀里望着，“我们订不到。”

他又带着她去看面，要了一对情人样式的上。两人来到情人灯街边，看一河的胭红情人灯。

“我从前抢订了两年的情人灯，破了灯老板那的记载，混熟了。人家好心，便答应每回都留给我一个位。寻常灯不耐放，我自己便琢磨着了一盏寄过来，那老板见我的灯致，说什么也要放河里。”

待她不足气了，楚思远才放开她，附到她耳畔轻声：“你气短，怎奈我情长。”

他吻她鬓角：“你看，这是什么？”

不归伸指尖描摹灯上的字，睛慢慢了。

着这些好闹，收着待哪一日，把心肝从那死寂无趣的笼里拐来，嗅一嗅人间真正的烟火气。”

☆、第八十六章

楚思远轻拍她肩背：“你这小孩儿，莫要怕。”

楚思远笑起，带她到了河边，雇了一艘小舟，撑着竹浆笑：“你坐着，我带你去找最好的灯。”

那灯不转时外表和其它灯没什么不一样，待他把手伸到灯盘下轻轻一转才显现了妙。底下只要一转，灯便浮现七层玲珑影，转动起来时光溢彩。

楚思远调了一会，七层分影拢到了最初的位置，浮现了制灯人从一开始的奢想。

“没事就瞎。要是能博娘一笑，那可就有了大用。”楚思远一边调那灯上的七层分影，一边贴她鬓角说话。

不归描摹过光溢彩的二字，听到这一句话时陡然落了泪。

不归上披着他的一件外衣，抱着膝看他撑舟。指尖垂在河面上，掠着他竹浆泛过的涟漪。

楚思远问她：“困么？”

岂料他说：“累着呢，此刻只想倒就睡。”

“同归。”楚思远重复，抱她低声：“我与你同归。上一世如是，这一世如是，生生世世都如是。”

是夜,不归由着他带着自己走过了长街巷尾,看过了诸多红尘。最后楚思远背着她去找客栈借宿,要了一间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