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站起来：“末将听命。”

不归轻咳，嗓音喑哑：“刘卿，你说得环环相扣，然而证据在何？”

“……不归啊。”

他不知这样站了多久，直到听见将近两百日不曾听到的声音：“鱼儿。”

他指着桌上摆着的斑驳鱼旧军徽：“这是振武军最早的标识，卑职已经联同其他人查过，这批山匪恐怕是当年叛振武的士兵，带有南境毒与解药。至于他们听从何人，恕卑职斗胆，恐怕与冯家大有关联。”

她又咳了一声：“那些山匪……没有留下活。没有贼寇亲认罪，你查来的便只能是一个猜想。拿着这份猜想去朝堂上，扳不倒……老谋算的冯太师。”

——从未想过，我们会以这样狼狈的模样再见。

刘采仲起行过礼：“那卑职再去仔细查证，务必再揪有用的罪证。”

不归重脚轻地往外走，心里没想自己，念的是他。

三日后，从长丹急赶来的刘采仲捧着一堆证据呈现在不归前，声音因激动而抖了起来：“没有错了……殿下，甘城的时疫和临州是同一毒。”

周围无人，不归咳了好一会，缓过了气慢慢站起来，上医师送来的药纱，往外边走去。

不归慢慢走去，顺路看了一药庐里贵到需要罗女官亲手喂药的康王，见他们二人无

楚思远伫立在影里发颤，前所未有的冰冷倾覆灭，里找不到焦距。

*

“不，会算的。”不归摇，“每一笔公……我们都会讨回来的。”

不归摇：“那只能……证明是振武余孽，至于冯家，我们没有证据。”

望远夜里的光：“她怎么来了……”

刘采仲列着从贼寇匪首尸上得来的药方和临州的残破方：“殿下只要令医师对照这两份方，真相便能破。”

“城中疫毒横行，不要仗着有了药方就掉以轻心，你们都小心些……”不归嘱咐刘采仲，但这人已经匆匆走了去，全然不放在心上。

“公主来接你。”

楚思远松不开刀的手居然一轻，无形的有形的重压全卸下。

楚思远闭上颤栗，拖着刀走过李保边，沙哑地吩咐：“把匪贼全清除净。若他们问起，就说……我为死去的弟兄报私仇。”

思鸿伤手带病，赖着罗沁照顾他，甘城里没有多少能用的仆，天御也调去给刘采仲当下手，她边便没有多少人。

他转过，看见了夜里幽蓝的异瞳。

刘采仲的呼有些急了：“那临州、甘城无辜丧命的百姓，受牵连的四公、康王乃至士兵，就只能咽下这些伤痛了吗？”

她询问过士兵，知了四公的所在后，便朝那里走去。

“冯家私养振武叛逃军，自导自演一临州时疫，以治疫有不世功而迅速于庙堂升官阶。而今十年，他们又故技重施，想以私兵、时疫困住有大功返朝的四公，还能引来昌城康王，甚或还能引来殿下……冯家胆敢屠戮百姓造假政绩、谋害三位皇室以匡扶定王，其罪，惊心可怖……”

甘城解了分封禁，她和刘采仲忙着查纷杂的党争，天灾人祸则给他尽力补助。这三天，他忙着和士兵们运输资救助城里的病人，自那夜再见之后，两人就没有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