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国监，那是一定要去的。”她看向窗纱外檐下积满雪的风铃，“这一年很快要到了，明年过后你便是楚氏儿郎，来日天下人要仰望的。你能栖居在广梧里多久？连我都有走去的一天，何况你呢？我不过是领你来的引路人，如今还能站你面前挡一挡，来日你终究要走去，接受一方景仰，或是万人朝拜。”

不归，又：“但阿的心始终离你很近。”

楚思远在她怀里噗嗤笑开：“不啊，她长得倒是好，但是很凶的，会用家乡话骂我，挥着擀面杖打我/，我生病时她也凶的，一也不温柔嘞。她会好吃的鱼，说是我那死鬼爹最喜，但是她最讨厌的就是那鱼腥味，而且那时候我们

“说得撇托。”他嘟囔一句，走来翻开书，“那阿教我，我一定学嗦。”

楚思远听了一会，见她不再说话，便抱住她：“阿的名字特别，我听说书的故事就是因为阿的名字，阿的娘亲肯定很你，我也信的。”

她轻笑，揽他在边坐着：“不是什么难言之隐，是我在想怎么理清。鱼儿，你说曾听说书编排我的故事，那他们说过我的父母没有？”

不归闭着安静了好一会，才笑着抚他后脑：“那鱼儿的娘亲呢？她定然也是个很温柔好的母亲。”

“我希望你如今依赖我，也希望数年后你不再需要我，这相伴与分离二者都令我欣喜万分。你将先作为一只小金丝雀养在我边，而后自己冲开笼化龙而去。”不归他鼻，“国监只是丰你羽翼的一步，你还有很长的路，很多值得相的人。”

的。”

不归放下书，改去他脸，笑叹：“真是个丧良心的东西，你扪心自问，我今何时对你透一星半的不好？鱼儿，我自问如今待你无愧。”

不归便在炭火噼啪声里教他认字，讲史故，讲文理。

“若故事就此延续，未尝不能回到光明。但仅仅在一年后，南境战事起，父亲与当年的武状元是为挚友，又都是南地人，便随之同去边境军师参谋。男儿吴钩，书生万侯，他也有他的抱负志向。母亲最了解他，想陪他而去没得允准，她便耐心等待。等了三个月，等到的是边境危急的消息，她便不顾一切地离开了皇，前去找他。”

“不归是她拟的，我不知寓意，但相信一个母亲留与孩儿的总是好的东西。”

“还真没有嗦。”

不归一顿，放下茶杯后久久沉默，他见状连忙岔开：“我想的，阿别想了。”

“我母亲，乃是当今陛下同父异母的亲妹，她的母亲也早逝，自小在皇后膝下和储君皇兄一起长大的，享遍人世间的尊贵与好。她十九岁那年，与当年名满天下的状元郎结了亲，正式开公主府，一年后，他们有了我。”她顿了顿，“这本该是个满故事，但我带来的不是锦上添。我生而残，如今还好，年幼时弱得不像话，生的第二天就被送中将养，母亲也随之回到广梧照顾我，父亲每隔七天会来见我们一次。”

楚思远看着她的神十分复杂：“远，你给我取这个字就是这意思么？”

楚思远很认真地听，直到她喝时问了一句：“阿，那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他们希望你不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