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步……循环？”单桓偏过看向萧白珩，后者尚未回便接：“如愿。”

“……上则下，下则上。八步循环定如愿。”萧白珩撑起，目盼明睐地同单桓说，“这是九连环的解语。”

“琰琰。”允羲河将辛抱到萧琬琰怀里，自己在他后整个揽抱着，却见着小豹的爪，鼓了鼓腮示意他嘘声去听。

允羲河笑罢，低眉轻啄了下萧琬琰的额，只问他：“琰琰和人说什么了？”

允羲河抚理着萧琬琰红猩外袍的衣领，看着人尽力从厚衣中挣的模样，不免动心旌而失笑。萧琬琰自上雪帽，立在云收雪天的郊野间，像是奇夜琼枝上落的红果。

允羲河将长大了一遭的辛提过来时，正见周峻磊气势轩昂地拎着酒往帐外走，仿是如有神助。

周峻磊遭近看萧琬琰，顿觉粉玉琢一词尚失千里，一时鬼使神差地说：“从前征时，将军提过的金尊玉贵的殿下原来就是小殿下……该说不愧是将军，回朝就能和所思所望的小殿下成亲……”

雪停时，远山景已暄。年节前后的营帐有些清孤之，只余了几个资历的京中人洒扫。

“珩哥。”单桓似笑非笑地吐气，认栽似地将萧白珩的手捧在脸侧，柔缓地蹭了蹭。

“琰琰到底说什么了？”允羲河哑然失笑地顺势俯下，见萧琬琰羞手羞脚地挡住睛，便稍稍撤开距离，又在包情的吐息中压上嘴，尖舐着上颚温柔的打转一寸一寸地探。

“徐昱、呃——我有话要对你说……”

萧琬琰正兴举，牵起允羲河的手便要去兽园，羽纱面的长靴踏在雪里，像是凫过去一只鹤。允羲河想及营中少人清冷，便想先教人带萧琬琰回主帐，自去兽园将小豹提来，又正见周峻磊担了炭来烧，便令其先领萧琬琰帐。

却又只是扶住萧白珩的两侧手臂不发一语。

萧琬琰举起小豹，笑而不答。允羲河便先收声，待听得徐昱问了一句怎么，接着便是周峻磊酒的声音，周遭沉寂不久，才听人声：“我要跟你说……我知将军和小殿下是怎么在一块的了——”

“唔，小殿下确实在所思所望，”萧琬琰真恳地颔首，乌纱裹漆似的睛百态生动，“所以你也有喜的人吗？”

允羲河看着萧琬琰透着光的眸眨闪着，只觉那时沸之又卷来，便将萧琬琰围拢的更，手掌心抚贴着对方柔的后背，从心底发惬心的喟叹：“……是我当时唐突，若是不逞，等得清醒就不会把你伤了。”

“……呃、将军喝了酒，就、就……”就把话说开了。周峻磊本想这么说，却因饮得猛而了，徒留徐昱一个人在旁边扶着他，脑内万千走。

“你也会与人自守，然后与我放？”萧白珩凝伫着，只嚅动下轻声。

周峻磊蓦地被话戳得一怔，一横心了，却是蹲着拨炭火不敢抬。

萧白珩向来能言，却辩不过单桓的恬言柔，这次便学了他只看不语。

萧白珩把手从单桓的掌心脱开，又安徐柔定地搭在单桓的肩，伏在他耳边笑不可抑地说：“一二一三一二一，钗之后第二环。”

“珩哥，我只是没遇到过你这样的人，不抓住你就遇不到了……”单桓说得勤恳，目像夏夜里的闪，“我只会和你……珩哥让我自守也可以。”

萧白珩被他看得心亏，一时词钝意虚，将话柄又转给了单桓：“你哥哥对迟姑娘难不是自守？”

萧琬琰不可抑止地回想，思绪被片刻聚拢又拨散，半阖着的双看到允羲河又羞赧地别过去，许久才说：“……羲河哥哥不喝酒的话，我就先喝，然后先说……”

雪如拳，经日重。

三

被丢在一旁的小豹嗷嗷地叫唤，萧琬琰这才得稍息，只是面颊红不褪，只能将下抵在允羲河的肩低着：“我只是和他说，羲河哥哥喝了酒说了很多从前没说过的话，但他、他给说成这个样……”

“这不一样，他和迟素一直就是挨在一起蹭来蹭去的绵羊，可是我不会和白绵羊说话，说多了惹他烦心，就只能直来了。”单桓搭扶着萧白珩的小臂，一顿一顿地向下，直摸到手心，“珩哥你教教我，怎么解这个九连环，我今晚不想蹭绵羊，蹭过绵羊你再抱我会手疼的。”

萧琬琰见周峻磊不应声，费思想：“……你可以先把自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