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先成家后立业，这儿心不定，成天地在外惹是生非，自己也老了，儿再大就不住了。不如给他安个屋里人，把心先拴住。既然是屋里人，就得是知冷知的，行事妥帖的好孩，还得老实本分，将来不能和明媒正娶的妻争抢。过段日，再替儿慢慢相看好人家的姑娘。

“我不是还有四喜嘛，四喜活泼些，也勤快，不比芝兰办事差。再说了，芝兰也大了，摆在我屋里也得避嫌，妈，如今是新时代了，都一夫一妻制了，大总统都不纳妾的，您可不许动那些给我通房丫的心思。叫同学们知该笑话我了，就是那些新式派的小们，也不兴看到男人有这些病，都不愿意嫁这人的。”

刚才还忐忑不安的芝兰，刚去一会儿的工夫，夫人就来跟她说，把她拨到表少爷屋里去伺候。芝兰顿时欣喜若狂。

李言想了想，开对董氏：“妈，我这次失手把博彦哥推到里了，表哥一向文弱，我心里过意不去的。说是我们家的表少爷，其实他也就您一个亲人。也这么大的人了，边连个知冷知的人都没有，您刚才说芝兰办事妥帖，不如就把芝兰拨给他边伺候吧，晚上端个茶送个的也好。”

因着芝兰这孩事妥帖周到，有她跟在阿言边也放心，所以之前董氏也没往把这丫嫁去这方面考虑。成天为阿言有没有惹祸忧心还愁不过来呢，哪里会顾得上一个丫？可经过这次李言惹祸昏迷，董氏有了别的心思。

“好，都依你。”董氏很是这个儿，从小到大几乎都是李言说什么就是什么。

董氏这么一盯不打，把个芝兰的冷汗都看下来了。她年岁也不笑了，男女之事也懂，又惯会察言观的，夫人的心思她如何猜不来？少爷虽然也到了能成亲的年纪，还上了学堂，可心上本就是个小孩。成天就知胡闹，一都不给家里省心，谁跟了这样的人，都无异于往火坑里。况且，自己的心压也不在言少爷上啊……

董氏听了这话，吃了一惊，“阿言怎么突然说这话？你能谅你表哥，这当然好，可也不用把芝兰拨给他啊！”

董氏其实是兴，儿竟然也有要讨好女孩的心思了。也是，说不定儿在县里学堂念书，能认识新派富人家的小，那也是不错的。只在她心里，那些小到底还是不踏实，不如旧式小好。

面前两个人一来一去的心思，都被李言看在里。他不由叹，也真是难为母亲大人了，从他生以来恐怕就没省心过一天。不过这个芝兰，他却是并不打算留在边。刚醒迷迷糊糊那会儿，听声音就心不在焉。一个丫鬟穿得面倒没什么，一靠近就能闻到上的脂粉香，给谁看？还有刚才董博彦在的时候，睛就没离开过他上。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些会照顾人。这个芝兰今年虚岁也有十七八了，五官和材都逐渐长开，像颗带着芳香的桃。这个岁数搁在乡下娃都能有了。

儿说的这些新派思想，董氏虽听说过，却也并不完全买账，不过心里兴啊，“我儿终于懂事了，妈心里兴。兴看你知替别人着想了，我先前见你老不乐意听你爸夸博彦，没想到你还主动愿意把丫鬟拨给他。儿也大了，还知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