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芳听懂了，这才松了气，又好奇地用手摁了摁，“原来是棉堆啊，怪不得这么和。”

章琬华一边招呼小芳屋，一边帮小芳拿行李。

章琬华先一愣，接着反应过来笑：“这不是椅，是沙发，和的。就跟……你就当坐在棉堆上就行了。”

小芳尴尬又局促地站在原地，冲章琬华喊了一声“嫂”，章琬华愣了愣，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菜刀，也腼腆地一笑，解释：“饭切菜呢，小芳你来了也不提前跟我和你哥说一声，也好让你哥去接你。快来坐。”

“妈也真是的，怎么这么糊涂？我不是也给家里寄钱了吗，怎么还见钱开的？爸呢，也不拦着？”

章琬华拉着女儿坐下，关切地问：“芳啊，你怎么来了？没听你哥收到家里来的信啊，你这该不会是偷偷跑来的吧？”

听了妹妹的哭诉，李岩也来了气。

在李家沟的时候，章琬华就受够了那边重男轻女的风气，听到小芳这样说，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

章琬华放下了行李，招呼芳坐下，“快坐，我给你倒杯。”

“姑姑。”滢滢怯生生地叫了一句，也好奇地打量着李芳。

李芳呆愣愣地打量着屋里的摆设，第一次来大城市，从未过家乡的她一开始吓得不敢多走。还是跟着同乡的老乡一块儿来的。没想到大哥家已经这么富了，放在角落里的那个“白铁柜”看起来很级，她不认得电视机，但认得纫机，大哥大嫂竟然都买了纫机了，那可都是城里人用的东西。

正在厨房忙碌的章琬华一听到女儿的喊声，立拿着菜刀就跑了来，“滢滢！”见到来人，琬华却是松了一气，也惊喜地叫声，“呀，这不小芳吗？你怎么来了？”

章琬华唤来了女儿，“滢滢，这是小姑姑，叫姑姑。”

没想到一下就被嫂戳中了心事，芳的圈渐渐红了。“嫂，我是没办法了，才从李家沟逃来，投奔你们。你知吗，娘她鬼迷了心窍了，收了人家的彩礼，非要把我说给一个隔桃村的万元。那男人先死了老婆，还带着三个孩，都是女孩，他老婆就是三年连着生了三个丫，在生第三个的时候损了元气才没了的。可他还想生儿，就找人说媒。这两年不是政策好么？他把家里的一亩田给挖成了塘，养了鳖了。一开始村里的人都笑话他，谁知这城里人就吃鳖，他价卖给城里，不到两年就富起来了。在村里盖了六间大瓦房，还准备学城里人的样起个两层小楼。娘这两年都在跟人说媒，也不知谁说的我生辰八字宜男，那万元就瞧上我了，给了娘二百块钱，粮票还有票，又给了一猪，她就同意了……”

芳一下变得局促不安起来，脚都不知往哪搁。

“我从哥给寄信的信封上，抄下了这个地址，就求着正好要来南方的老乡带我来了。”说着，小芳哭着捂起脸来。

小芳搭搭地

芳一坐在沙发上，一下就陷了去，吓得立起来，“呀！这什么东西，椅坐坏了！”

还有这地，不是泥地，也不是砖地，又平整又好看，这是啥材料的？

章琬华安了她一番，快到中午的时候，李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