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凌晨和清晨并没有本质区别，它们之间只差一太。琬华，记得我夏天的时候就对你说过，让你不要急着答应我，耐心地等一等，等到十月。你看，现在秋收已经过了，□□都粉碎了，这些都是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暴风雨会过去，太也一样会升起。相信我，你所说的前途未卜都只会是暂时的，我只怕等到你看到太的那一刻，重新回到你原本生活的时候，会嫌弃我这个农村的普通青年。”

章琬华笑笑，“当然不是。看来你还了解我，其实我今天找你来，是想问问你。你真的打算跟我好吗？我家不好，前途未卜，有一个劳改犯父亲、一个神受了刺激的母亲。像你这样的青年，放在李家沟都屈才了，听说外已经有要恢复考的风声传来了，你的将来会是一片光明……”

章琬华笑了，“咱俩这是互相捧对方、互相嫌弃自己呢？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告诉你我的决定，不论将来我会不会回城，只要你愿意，我就跟着你。”

到了傍晚完活儿后，章琬华借着大家都去吃饭的间隙，同李岩说了自己的顾虑。两个人沿着村路旁的槐树一棵一棵地走着。

目送着杨枣逐渐消失在村，章琬华这才默默地叹了一气。其实刚刚这个杨枣说的话也不尽然都是没理的，虽说浩劫已过，让她在混沌的将来中看到了一曙光。可她也不是全然不担心。

“嗯，我已经猜到是谁了，八成是小芳这个傻丫。你不知，那个杨枣隔三差五地就来我们家，给小芳送这送那的。小芳土生土长在李家沟，没见过世面，一扎绳就能给哄走了。回我就教训她去！”李岩的声音很低沉，自带低音炮，上这副学生长相，就算是不苟言笑，也难怪村里不少姑娘喜。

你抢男人呢！你以光李岩稀罕你就行了？俺告诉你，就凭你这样背景，秀婶一家是绝对不会让你门儿的！咱走着瞧！”

章琬华摇摇，“这个我就不知了，兴许是有人告诉她吧。”

“你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啊？”李岩一听，惊得镜差掉下来，原来“白送的支线任务”在这儿呢！嘿，他自己个儿怎么不知？

章琬华见他一脸仿佛见到鬼的样，顿时忍俊不禁，边背着手着走，边笑：“你惊讶什么？她喜你，求而不得，来找我也很正常。”

“是她说的，也是我自己心里思量很久的。我们俩其实不是一路人，我在黎明前的黑夜中，你是光辉照耀的清晨，你找我，百害而无一利。”

“不是……可她是怎么找上你的？”李岩看来，杨枣虽然有小心思，可自从上回在宣传办被自己冷言冷语打发走后，不应该会再过来。况且她又是怎么打听到他喜章琬华的呢？

“真的吗？”李岩不禁喜望外，“琬华，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李岩打断了章琬华的话，“是杨枣下午跟你说的这些吧？”

“其实今天杨枣来找我，就是想让我为你考

“今天下午杨枣来找我了。”章琬华主动开了。

章琬华轻笑：“你就别说她了，她先为主，对杨枣印象好也是人之常情。在你妹妹看来，杨枣肯定比我接地气多了。要是我，肯定也会选这平易近人的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