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国推了推镜，若有所思地，“给你这么一说，这个姑娘倒是有心儿的。呵呵，刚刚啊，你还没到，她在我这儿，也是说一些有的没的之类的话，从来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倒让我觉得你们俩之间有猫腻。哼哼，李岩同志，你这个长相，啊？很得我们生产队女知青和村里姑娘的心，你可要经受得住考验啊！”

李岩长长松了气，真是好不容易把杨枣这尊神给请走了！

由于宋宽和刘建国是“第一目击者”，一从宣传办来，宋宽就叫人给围住了，纷纷上来打听八卦。宋宽便老老实实一一解释了，讲到李岩回绝杨枣那段，讲得那叫一个彩，都快赶上说书的了。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继续待下去的必要？杨枣拎起带来的东西，里包着泪，又气愤又委屈地了屋。

章琬华低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双手，已经变得糙。她很庆幸，生产队还给了她一个机会，能够给半山上的小学校教教书。哪怕拿起的是粉笔，那也是笔啊！

这些话，章琬华都听在心里。她却觉得，有些话还是当面问问李岩的好。

待人走后，宋宽望着杨枣的背影，拍了拍李岩的肩膀，“行啊你，真看不来，还心狠。当着我们的面儿就拒绝了人家姑娘，我看那姑娘刚刚都快哭了。人家好歹也是女孩，多少你也给人家留面嘛！”

“你们是没瞧见李岩当时那个样，周散发着冷气，哎呦喂，那姑娘当场泪就要下来了。所以啊，我奉劝你们这些平日里跟他凑一块儿活的女同志们，省省吧！只要不是李岩自己看上的，刚刚那姑娘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我们小李哥，就是这么的耿直！不给你们一腐蚀的空间！”

没过多久，李岩的事情就在生产队传开了。有女同志觉得他不近人情的，也有人觉得他得特别对，不喜就该直接拒绝。还有男同志觉得他是个有担当的爷们儿！

李岩一路小跑过来，有些气吁吁地，“好，章琬华同志。”

“琬华！”冷不丁地听见有人叫自己，章琬华忙看过去。见是李岩，她故意板起脸，“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叫我琬华。”

李岩白了宋宽一，“就是要当着你们的面，不当能行吗？不当，你们回去就得跟他们说，七嘴八地这么一猜测，我还不得臭成咸鱼？这本来就是我妈瞎张罗的，我已经跟介绍人说清楚了，带话也带了；上回在家门我送她，也说清楚了；这是第三回。不喜就是不喜，我也不能耽误人家青。可既然她都已经知了我的意思，还来生产队说话闪闪烁烁的，这就是她的不对了。”

承认”下来这件事。没想到他竟然来了这么一手！

九月，北方的晴空向被洗过一般净纯粹，原野一片金黄。一排排大雁排着队，向南飞去。每当这个时候，章琬华就格外想念家乡杭州。来的时候，她还是个滴滴的南方姑娘。哪会想到，自己在李家沟一待就是两三年，渐渐地也学会了农活儿，什么喂猪、挑粪、割草，这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得越来越熟练。而以前那些弹钢琴、学英文、喝咖啡的日，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远，不知这辈还有没有机会摸到钢琴了。

听到“同志”二字，章琬华的心一酸，差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