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事情，只想有个人陪着我就好。可是，”

“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说来不怕你笑话。活了半辈，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是没有在的。”他到底是开了，不要将这无休止的拉锯战行下去，他觉整个人都快要被压塌了。

“这些年，在社会里混，除了犯法的，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过。要说苦，我就是从苦里熬来的。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我以为我的好日来了。至少我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屋，自己的健房。”

“我啊，黑历史满满，估计会吓到你的。”

“你不是同志，你不知同志的难。若是可以选择，谁又想个大众中的异类呢。生活本来已经很艰难了。再添上这些事，心里不大些，都不好过的。我给你说过林航，但是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家。我为什么会着林航的。”

“后来，那个混账就来搞我，我受不了了，所以就一个人跑了来。再也没有回去过。”

“过。之前有段时间，为了攒钱，卖过一段时间的。什么样的客人都接过。给钱就行。”

“可是，我，我发现自己上了你。”把脸埋他的脖颈间，那轻轻的香笼罩了他，像一朵云托住他，送到了青天之上。这一句说来，彻底放松下来了。

“我以为，只是想你陪陪我，就可以了。以后你要是走了，我可以再去找。这事情没什么大不了。”

李龙没有上接话，停了一会儿，然后：“我不知对你的觉到底是什么？在和你之前，我还是个男，如今却。。。搞上基了。一切太快，我还没有想明白。”

“那我问你，你和女人有过吗？”

“因为，我不可以。也许从一开始，我对于家就是排斥的。所以看到你和你的家人那样和谐洽的相，我只能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静静的羡慕。自己是不能走近的。因为家这个字，从来都不属于我。我对于自己的家印象，都是痛苦的。没有人过我，没有任何人善待我。这样的自己，怎么可以去组建家呢。那都是虚幻的想法。”

“不健全的家里成长的小孩，无论怎样挣扎都脱离不了原生家对自己的掌控的。我十五岁就离家走了，一直都在社会的最最底层拼命求生。所以什么都经历了。可是不在社会里遇到些什么，都无法填补自己小时候的经历留下的窟窿。”

林文冲很厌恶现在的自己，扭扭不果断，明明很想要，可是更怕失去。

“你说，我听。”李龙摸着他的脸，动作轻得就像是一张面纱。

“你呢？你不是迟早都要结婚的么？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林文冲抓住机会问。

其实何止是李龙，林文冲又何尝想明白了。他只是走到这一步了，所以要着走下去，这不是回路，这是一条通向未知的绝径。

“可是什么？”

“可是？”

“也许我这样的人，从来都是不有情的。”末了再添一句。

“你怎么知自己是同志呢？或许你只是因为被人带到了这个圈里。那些不好的经历让你一直在这里面打转，所以就给了自己这样的印象。潜意识里不断的暗示自己，自己是喜男的。慢慢的你就以为自己是这样的。也许本就不是呢？”李龙问他。

“可以起，但是心里更多的都是厌恶。没有和男人在一起的那觉。只是单纯的，为了易而易，于我而言，没有任何的快可言。”

李龙沉默。

“我十岁的时候亲生父亲就死了。后来母亲带着我改嫁。继父对我很不好。他们一直生不小孩。慢慢就开始打人了。后来，后来。”声音呜咽，李龙觉察手里的，那是泪。

“不好。”

李龙坐直，林文冲到他的上，直接躺在上面。

“父亲的寿宴办完了，我就回来了。我懂你的意思，可是。。。。”

“所以你对女人是有反应的？”

“你可以喜女人啊，人的向从来就不应该是单项选择。你可以结婚生，可以组建属于自己家，可以像任何一个人那样去过平凡的生活。这样不好吗？”

他要说他自卑吗？不上他？

他一只手反复挲了李龙的后背。

月从窗外照来，把整间屋渲染成一个空灵虚无的场所，和他的声音合在一起，就像是一首伤心的诗。

“为什么？你不想吗？”

“不怕你吓。”四目相对，二人心中涌起不一样的觉来。

“你是哪样的人呢？”李龙问。

最可怕的是，他他。

一个字，让所有问题都变得复杂了。因为，所以他去奢望天长地久这东西。因为，所以他渴望占有和被占有。

情本就是他可望不可即的事情，何来追求一说。

只能将前人的搂怀中，什么都讲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