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图书馆的路上，又路过了那个小可怜的房间，何以凡用余光看了一，想到刚刚直到把人送回了囚室，也没有问他的名字，因为他知，这个人只不过是监狱芸芸弱小中的一个人而已。

更何况，还会有人在一边对着他喊：“别偷懒！不然扣你工时！”

……

……

“哦，知了。”何以凡用左胳膊抱着几本书，照书上贴的标签数字去找对应的书架，他知，工作量增多，没有工作用，这些只是其他犯人在为难自己而已，馋他跟了顾浩却又不敢明面上为难，只能私下里让他的日不那么好过。

所以，也舍不得让何以凡在他这里多吃苦，可当他刚要转的时候，何以凡就把手腕伸了过来，“没关系医生，您直接拆吧。”

“也对哈，那就应该是这里”，说完又在黄海的中心画了个五角星。

顾浩刚要伸手过去拿一颗，何以凡就把糖迅速的揣到了自己的衣服袋里，挑衅的看了他一。

因为工作量实在很大，而何以凡又只能慢吞吞的活，在看到还剩了好多书堆在门的时候，只能放弃了自己的午饭和午休时间继续活。

中午没有了何以凡给跑的顾浩只好自己去打饭了，问了下李秦这个百事通知了何以凡还在上工，咬了嘴里的白菜煮豆腐，并没有说什么。

真不愧是盗作风，顾浩上手准备去掏何以凡的袋，手刚到半空就被何以凡攥住手腕拦住了，顾浩另一手直接袭上何以凡的肘关节，何以凡快速的松手反攻，同时脚下准备踹向顾浩的膝盖骨，顾浩脚一抬就准备去踩何以凡的另一只脚。两个人在阶梯教室的椅上不动声的过着招，可惜何以凡坐在最外侧，为了不引人注目，只有一手一脚能用，没一会儿就落在了下风，何以凡的手腕被顾浩攥在手里后，也不费力去挣脱了，卸了力后用另一只伤手了桌上的三张白纸，意思很明显，再不松手，一会儿的学习笔记就要白卷了。

“来的这么晚还想要推车？赶，要不午饭也别去吃了！”

何以凡掏了掏自己的囚服袋，只剩下糖纸了，早知就在早上听训的时候多要两颗了，以备这情况再次现。

可怜的我们的小凡凡，虽然不用再写五个人的笔记了，可是还是要负责自己和顾浩顾重的笔记，这要是让甄言知他默言天天在监狱里抄克思恩格斯的，至少要被笑话好几个月……

上次来的时候，就发现伤居然是崩开的，所以才重新的针，这次才过了三天，看着恢复的又差不多了。

何以凡问医生，“白医生，那我现在，可以拆线了么？”

“我也有些记不清了，”顾浩转着手里的油笔，在那地图上画了个五角星，“好像是这里。”

当何以凡到图书室的时候，负责签到的宽犯看了他一，“6371，迟到了半个小时，下午上工的时间延长一小时。”然后指了指门那一堆散落的图书，“这些是你今天上午需要归类的。”

下午何以凡被安排去扫灰，一排排的书架，一摞摞的图书，每层都要扫，踩着梯上上下下，然后把梯前移，再踩着梯上上下下，一遍遍的，当几个小时过后去，饶是何以凡这样的力也觉得某一个瞬间脚踩在地上的时候有发酸发，这刀磨人的事情还真是让人不痛快。

在监狱里，你跟了谁并不重要，一是因为这关系不长久，二是因为你的靠山也未必永远靠得住，所以，监狱中力量和者才是令人敬佩的，而依附者永远是被大家鄙视和欺负的。

“等着，我去拿麻醉”，白航对何以凡还是有好的，一群五大三的犯人中，偶尔冒几个清清秀秀的，本来就招人喜，何况，何以凡还不是过于孱弱的类型，有自己的格在，在听说两次受伤针都是因为不屈服权威，更加对其有好。

“大哥，没有推车了吗？”何以凡小声的询问。

这是个弱的世界，若是不想被欺负，那就只能足够大，而若想大，那么就只能历经磨砺与痛苦去淬炼去换取，就这一而言，世界还是公平的。

晚上统一学习的时候，何以凡从囚服袋里掏了一张白天从图书馆世界地图书上撕下来的中国海域图，把自己用于记笔记的油笔递给了顾浩，压低声音问，“那沉船的位置在哪里？”

当何以凡回到囚室的时候，就看到顾浩放在他床上那着塑料袋的两个馒——早饭，馒下面还被放了一袋辣翅，何以凡一馒一翅的吃完了自己的早饭后就准备去上工了。

“那里是渤海，你觉得沉船会历经75年后变潜艇，从福建平章海域自己再开去环渤海地区么？”何以凡看傻一样的看了顾浩一。

何以凡把那油笔了回来，同时把那地图用手团了团扔在了顾浩的衣服袋里，顺便顺来两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