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他勉力笑了一下，“那我还有什么资格来要求你选我呢？”

“因为我能理解，在你心里祁卓远比我要重要。”

“你肩上的弹已经取来了，后脑的伤也已经包扎了，但是……”丛暮地注视着他，“医生在你的脑CT中发现了一颗瘤……位置有凶险。”

他接了温，在杯里上，递到景云臻边：“慢一喝，试试温。”

“不是这样，”景云臻气，“我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个的。我只是……我只是希望你知，任何东西都没有你的命重要，祁卓一定也是这样想的。这样的事再来一次，丛暮，我真的没有办法忍受。”

“不客气，”景云臻微笑，他握丛暮的手，望了一窗外的天空，“快到夏天了啊，”他的语气有一轻，“医生有没有说，我大概什么时候可以院？”

景云臻的笑敛起来：“中弹的地方和脑后的伤我都有数，并不非常严重，你想说什么？”

可是景云臻竟然也愿意不顾一切地扑上来为他挡枪，那是不是说明，他我，如同当年我他一般。

“……云臻，”丛暮低声叹气，“谢谢你。”

丛暮抬起来看着他的脸。

“不是，”丛暮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手背，反而重新被的抓住，“是我自己提来的，本来我边有保镖在跟，不会这问题，但是祁重格那边可能察觉了，所以……”

“祁卓的事情完了？”景云臻脸苍白，但是目光十分有力，“是他让你当诱饵？”

丛暮不知被弹打在上是什么，但只凭想也知那痛，然而景云臻的表情未变，里甚至没有一的怨，他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睛看着他，如同守财最后一看他的宝，但又仿佛有许多柔情，那甘愿献生命的意。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多年前，他那时景云臻，愿意傻呵呵地去为他档一锅汤，景云臻那时候他发誓，今后在任何情况也都要先确保自己的安全。

丛暮很难形容看到景云臻中弹那一刻的受，他把自己抱在怀里，仿佛用整个建起一座铁铜墙。

景云臻脸惨淡：“你为了他愿意涉险，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丛暮，你这一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不问你为什么选了祁卓而放弃了我？”景云臻替他补全了这句话，他目光温柔地望着丛暮，语气竟然非常平静。

“怎么这样看我？”景云臻笑了笑。

丛暮的手被他握着，垂着睛，低声说：“我欠你一条命。”

丛暮抿了抿：“我……云臻，你有没有觉哪里不舒服？”

他当时答应了，如今却没到。

景云臻是多聪明的人，这些事情不必明说，甚至丛暮都不知自己哪里了馅，然而他已经了然于。

等到景云臻喝了半杯，丛暮放下杯，慢慢说：“我知你有话想问我。”

丛暮低声：“云臻，你为什么不问我……”他话说了一半，逐渐有些难以继续。

“Niki说，在英国的时候祁卓帮了你很多，你们一直……相互扶持。”景云臻缓缓，“而我呢？我带给过你什么呢？”

“生着病还想这么多，”丛暮低声笑笑，“放心，我答应你了，再也不会这样了。”

给你倒杯。”丛暮无奈。

“……云臻，”丛暮嘴动了动，正，“我有事要跟你说。”

即使他知，在最后的生死关，丛暮将唯一的“生”留给了祁卓。

丛暮沉默不言，景云臻握着他的手，认真：“不要这样，我不希望你为此到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