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臻抿了抿：“不是特意支去，今天本来就应该带他去看实验室，但是我要来找你，就派别人带他去了。”

祁卓代了两句什么，丛暮很耐心地听完了，乖乖应了声。

丛暮说：“怎么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还不乐意请了，晚上回家吃西红柿炖腩。”

“知，昨天刚知，”丛暮往后一仰，语气熟稔，是很多年的亲密关系建立起来的熟稔，“他还告诉我说是专门来国内看望我，这个臭小。”

两人好像并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你来我往说笑了半晌，直到那边有秘书来找。

“那我呢？”景云臻问，“我是玩玩？”

这样的关系在圈里并不少见，在景云臻这个阶层见到的其实要更多，尤其对于同恋来说，没有法律上那一层纸的约束，白到老反而稀奇。

丛暮说，哦，那行啊，你请晚饭的话我就陪你去买猫粮。

“你生病了？”景云臻问。

丛暮好像逗他逗得兴，手掌撑着额无声笑了两下，说：“好嘛好嘛，我请就我请，但是猫是咱俩一起养的嘛，你这样说，七星要生气的。”

那不知说了些什么，丛暮瞥了一景云臻，说：“嗯，我见到他了。”

“难不是吗？”景云臻的声音竟然有绷。

丛暮一愣，然后挑眉笑了一下，“怎么这么说？”

他终于理解。

“你们关系很好？”景云臻忍耐着问。

景云臻咬了后牙。

丛暮不甚在意的了：“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那仿佛心脏麻痹的，有冰冷的蛇随着四肢百骸渐渐缠上来的，想要逃跑却动弹不得的受。

祁卓大喊一声，Lawrence！这是你养的猫！

话在尖上打了个，刚要说，丛暮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他拿着听筒听了好一会儿，才说：“不用担心，那就晚上一起吃饭，我们今天去吃，上次同事给我推荐了一家淮扬菜，好不好？”

他细细观察丛暮脸上的表情，想要找一拼凑的、表演的、牵的痕迹，但是没有。

祁卓从电话里“哼”了一声，在丛暮的笑声里衡量一会儿，说不，我决定了，还是你请客去吃淮扬菜。

“那你还跟别人上床？”景云臻咬着牙说。

景云臻双手叠搭在桌上：“你知祁卓在跟我谈生意？他告诉你的？”

他在想，是否当年丛暮看着他跟王一诺一起时也是这受？

那不知答了一句什么，丛暮一双狐狸弯起来，笑眯眯：“我正常请你吃个饭，哪里是献殷勤了？要么我不请了，还是你晚上回家饭吧，我要吃西红柿炖腩。”

景云臻浑绷起来。

祁卓说，我突然想起来七星的猫粮快吃完了，我们吃完晚饭顺便从商场给她买回来。

“我们是opeionship，”丛暮说，“我分得清真情和玩玩。”

他脸上还带着没散的笑，但是语气完全变了，是那显而易见的亲疏之别。

“比喻，比喻懂不懂？”丛暮笑了笑。

“嗯，毕竟一起度过很长一段相依为命的日，”丛暮半真半假的说，“两个病膏肓的人拼了命想把对方从沼泽里拉来，你说关系好不好？”

景云臻突然冷不丁的问：“所以你不他？”

他的笑几乎要将他灼伤。

他接了电话，面上带了笑，叫了一声“”。

他记得自己也曾经得到过这样的笑，在很多年之前，那时他们算得上“相”。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那只是他们荒诞下场的一惨痛的底。

“我们俩的情确实很复杂，不过这个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好奇，我可以跟你说，”丛暮突然直起，盯着景云臻，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祁卓是我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信任和的人，我可以为了他任何事情。”

景云臻等他挂了电话，想说的话终于说不来，只听丛暮问：“你来找我还特意把祁卓支去？”

景云臻半天没有说话，丛暮看他脸上的表情是那混合着震惊，不安，委屈，痛苦等等的古怪，景云臻现在居位，早已经学会了喜怒不形于，可是他这一刻的神情却坦然的近乎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