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丛暮说，“我叔叔最近忙的，不给他添了，我打完针就收拾收拾回家了，我觉得也没什么事儿，吃药算了。”

丛暮说：“不用，你甭担心我了，正好也把我请假的事儿跟周老太太说一声，省的她以为我旷课给我叔叔打电话告状。”

徐冉见他恹恹的，也不多让他说话，嘱咐了两句就走了。

小护士看他探凑过来还有不好意思，红着脸说：“胃炎啊，不严重的。”

“那他呢？”他指指老大爷。

得丛暮连连谢，心里一雾。

他倒是没瞎说，丛安新最近确实很忙，连电话都给他打得少了，每次打电话语气也很疲惫，似乎公事上有些问题。他觉得自己不能帮上忙，起码也别添。

“哎，对，要不你叫你叔叔来陪陪你，都住院了，得有个人照顾着吧。”

丛暮笑说：“对，不你，就是让你站在教室后面睡。”

丛暮有愧疚似的说：“都是因为我，你昨晚也没睡好，大半夜的还医院一日游，哎，不说了，等我好了请你吃大餐。”

晚上回家的时候景云臻竟然在客厅里看电视。

他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懒懒散散地窝在沙发里，脸庞在变换的光影下是玉一样的无暇英俊。电视上放的是他们一起看过的一法国片。那时候景云臻说你到法国去上学也没关系，我可以周末去找你，我也可以学法语，他莫测地一笑，其实我本来就会说法语。

两人视线错，没再有对话，丛暮苦笑，就是

丛暮就捧着他的脸笑着去亲他。

徐冉看丛暮还是虚弱，神不济的样，就逗他说：“行啊，我等着这顿大餐。你现在想吃什么？我问医生了，大鱼大你肯定是不能吃，但能吃小米汤、小米汤和小米汤，你看你要不要来碗小米汤？”

徐冉说：“哎要不我还是在这陪着你吧，周老太太找我我就说陪病号呢，这正当理由啊，再说了你这里也离不了人，你还打着针，喝啊上厕所啊都不方便。”

小护士来给他换吊瓶的时候他悄悄问人家：“我得的是什么病啊？”

然而现在景云臻将视线从屏幕转到他的脸上，表情晦暗模糊，只有他的目光是光一样直白。

呸呸呸，”徐冉说，“别说这话，小病嘛。都是兄弟，帮小忙这不很正常。”

他许久没，胃袋发苦，嘴涩，连拿着勺的手都有抖，但仍然努力把一碗汤喝完了。

丛暮换了拖鞋，与他相顾无言。过了半晌，还是他先败下阵来。丛暮说：“我先睡了，你也早休息吧。”

她好心给丛暮倒了喝，还问他要不要带饭。

丛暮很惊讶的表情，睛里却有笑，他问从来不知你会说法语，说来听听。

丛暮笑来，勉打起神说：“这天也亮了，我也醒了，你就不用在这里陪着了。你看看你是回家补觉还是回学校上课？啧，我觉得你回家睡觉这假不好请吧？”

徐冉挂着两个大黑圈：“那就上课去呗，今天第一节老孙第二节我们长泽，这两位都是老朋友了，我现在在他俩课上睡觉基本没人我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小护士走来递给丛暮一个塑料饭盒，说是徐冉托她送来的。

旁边两个床都是老大爷，陪床家属多，声音嘈嘈杂杂，他想趁机补个觉也补不了。于是只好坐在床上发呆，旁边老大爷的女儿早上来接班，还可怜他：“哎，小小年纪的就得了这个病，也没有人陪床，孤孤单单的。”老大爷在旁边痛声，说疼啊，不如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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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丛暮打完吊针就走了，说什么也不肯留院观察。

“哦，癌嘛，那个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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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云臻说：“Je　t，ai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