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卓也捡了两颗去喂他，“比上次买的青提好很多。”

“我没这么想，”丛暮说，“谈生意我不担心你，双赢的事儿，为什么不谈呢？其实你跟我说也不会怎么样，没必要瞒着我。”

祁卓静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说：“对不起，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见他？”

丛暮抱着七星站在厨房门，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祁卓聊天，祁大厨发挥稳定，鸭的麻辣且鲜香，面上铺了一层油光发亮的鲜红的辣椒，香味扑鼻，齿间都是动的痛。丛暮恢复味觉以后开始吃辣，祁卓吃不得辣，因此只向着一边的清炒菜心下箸。丛暮接了两碗凉，在里面番涮净鸭表面的辣椒和油脂，又夹给祁卓。他跟祁卓说过很多次，不用非得迁就他的味，祁卓嘴上答应的好，的饭依然照旧。

梦里的他只有十七岁，莫名其妙地在酒醉后跟一个男人上了床。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了一会儿天，等到饭吃完了，将碗筷都规整到洗碗柜里，丛暮洗了一盘红提端到客厅，在祁卓边坐下，捡了两颗最大最饱满的递到他嘴边，笑眯眯地问他：“甜不甜？”

这是他这一生所有悲剧的开始。

电视上正动播本市的企业家论坛，简短的新闻上景云臻穿板正的西装站在五百人会议厅的台上，眉目英俊，气度迫人，连镜都格外眷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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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暮笑了笑：“我看新闻上说景华国际在新区的危废理中心正在全球范围内洽谈合作商，国际上最尖的这类企业不就是你们了？你突然到国内来，虽然打着来看我的名义，但却天天在外面奔波，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还不知。”

“可是他也不同，对吧？他让你舒服吗？”祁卓面冷峻，白人立的五官呈现一绷的肃然，“如果我也可以让你舒服呢？如果我的比他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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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开了一盏吊灯，散发的灯光是漂亮的白，祁卓的五官偏西化，窝邃，睫很长，在灯光的照下会在睑上投下一小片影。他菜很谨慎，用料都要放在厨房专用的小天平上过秤，时间也要卡着秒表计时，所以即使是再复杂的成品，味也很稳定的好。

景云臻就不一样，他执着于在每个早晨着上在厨房里煎，后来因为被油嘣了一次，不得已穿上了不知多久以前买酱油送的大红围裙。他不看菜谱，由着倒调料，手边有什么就胡下锅炒一通，把厨房得烟火燎燎，但是也许因为是有一些天赋，所以大多时候竟然味还不错。

丛暮笑了一下：“但是你跟我有关系啊。”

他睛还盯着电视，仿佛景云臻的名字同任何一个陌生人无异。

“我没想瞒着你，”祁卓说，“但是他跟你又没有关系，我觉得没必要特意告诉你。”

祁卓没说话，用遥控调了一个电视节目，很平静地问：“你怎么知的？”

祁卓吃东西的时候绝不摸猫，努力把凑上来的七星蹬到沙发下面去。他倚在沙发背上跟丛暮坐说些没什么意义的玩笑话，让人完全不能想象他白天在某座大厦的会议室里杀伐果断，字字如金的商业英模样。

可是祁卓突然将电视关掉，“我只是对他好奇，我想知什么男人能让你着迷，被你这样着还肯伤害你……何况，丛暮，你向我隐瞒你已经重新跟他在一起的事实，”祁卓猛地转过来看着他的睛，他的目光是一非常璀璨的棕，“他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你回国再见到他，日日夜夜朝夕相对，对我却一个字都不说，丛暮，你真的拿我当你男朋友吗？”

电视开着，给烘烘的家里提供一白噪音，七星站在沙发边上一眨不眨地看着两人鼓动的嘴，趾气扬地凑上来撒。

“只是在床上搅在一起。”丛暮无奈，“你没必要跟他比，你知的，你在我心里永远不同。”

祁卓说：“我是来看你的。”

“好嘛，”丛暮笑说，“就当你顺便来谈个生意。”

当天夜里丛暮了一个很长的梦。

两人突然沉默了一会儿，半晌，丛暮说：“你见过景云臻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