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祁卓走了，景云臻也上了车，他拿手机给丛暮拨电话，拨了五六通都没有人接。

丛暮说你别废话这么多，不然你给我。

景云臻真就乖乖停在楼底下。

穆全想说又不敢，刚才那位祁总上车的时候他站得位置矮，顺势往里撇了一，驾驶室座上那一位了一只手和半只胳膊，手指修长瓷白，指甲盖都透着粉，无所事事地放在副驾驶座上敲打，似是有熟。

景云臻说他就是欠。

下一秒，景云臻吩咐司机：“去城西，现在就转弯。”

楼里来一阵穿堂风，丛暮站在路灯下，橘黄的灯光将他脸上细小的绒照得分毫毕现，他仰着脸，睫纤长密，脸苍白而消瘦，衬的一双狐狸媚都病弱楚楚。

丛暮突然说：“你最近忙的吧，忙你的正事要，我也不是总噩梦。”

景云臻很怜惜他似的，把人搂在怀里哄孩一样缓且柔的拍，说不害怕，我在这里陪着你呢，我们乖乖睡觉了，好梦。

景云臻问：“那你晚上噩梦怎么办？”

他下车的时候丛暮正好从楼里走来，漂亮挑的男人穿了一件宽松的银羽绒服，白居家绒，晃晃的敞着拉链。

景云臻说：“你到我那儿去住吧，生病了需要人照顾，我最近可能顾不上光往这儿跑。”

丛暮无奈，乖乖让人领着去买了药，买回来到了楼底下，景云臻问：“冒了是不是得静养啊？”

景云臻有受不住似的低要吻他。

“我他妈是班是吧？”丛暮说。

景云臻冷笑一声，说：“别，不想睡就继续吧。”

丛暮由着他把拉链拉到下颏上：“没用，已经冒了。”

可是没有据的事儿，他又不敢贸然说，尤其是在景云臻沉着脸等人回电话的时候。

“你怎么来了？”丛暮吃了一惊。

“上车，我带你去买。”

“冒了你还这么晃啊晃的门？你来嘛来了？”景云臻笑笑，“总不可能是迎接我。”

丛暮说：“对，亲嘴就传染你，你别跟着上来。”

一转，走了楼。

“买药，”丛暮说，“小区门有个药店。”

“你把羽绒服拉链拉好，想冒怎么着？”景云臻上手去拉他拉链。丛暮过去特别怕冷，冬天冒频率很。

“我来上班啊，“景云臻说，“都让你歇了两天了。”

丛暮从床上下来，弯腰去拿自己的枕，说：“打扰你睡觉了？不好意思，我去外面睡。”

景云臻当时有儿没反应过来，拉开了床灯，侧过去抱他：“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怎么这么多汗？”

景云臻沉半晌，笑说：“也行，你好好休息，有事打电话找我，我忙过这一阵再来找你。”

别说，景云臻要是不可怜他了，丛暮有一阵不了噩梦，别说噩梦了，他累的直接昏过去，一觉到天明，连梦都不了一个。

这就像两人的关系，你退我就停下来观望，你说了不行，那我就转走。

“上车。”

丛暮愣了半晌，说：“不用，小病。”

“不用，走过去没五分钟。”

副驾驶坐着穆助理，一路上言又止地看着景云臻，看了半晌，景云臻抬不耐烦地说：“有话就说！”

丛暮的脸白纸一样苍白，隔了半晌终于平静下来，他接过纸巾了汗，说：“没事，了个噩梦。”

黑凯迪拉克停在路边，祁卓转说了再见，很快拉开车门坐了去。

丛暮笑了一声，转要走。

丛暮笑了笑，没说好与不好，对他说：“天晚了，早回吧。”

第二晚丛暮再噩梦惊醒的时候景云臻就觉得不大对劲了，他全的神经都绷了，仿佛下一刻就能断裂，但他的声音很冷静，说：“丛暮，你是不是害怕我？”

说到底，其实比陌生人不了多少。

丛暮噩梦的频率有，俩人上床的第一天晚上，景云臻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他蜷缩着坐在床上痉挛，额上冷汗不停，形容十分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