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谨慎和时刻做万全准备的习惯,从一开始就不会接受我的奉献。您只是,有时会感觉到不安。”锡林很轻地说,想是不愿冒犯昆廷,又按捺不住心底蔓延的疼痛。
昆廷纤长如鸦的睫毛很轻地颤了下,才新奇地吐出一个词汇,“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有点害怕。”
他不是非得总是端着,他该承认,自己不是一直从容不迫的。
昆廷刚吐露一点隐晦的内心想法,便适可而止地停下来,松开手说:“一个小时过去很久了,我要回去塔楼了。”
怀中的身影突然抽离,锡林的手指不舍地卷曲了下,关节有点发白。多名优秀战士的自荐档案已经发到昆廷的银镯里,另外六名教官不日便会抵达,预备役分批去到各名教官手下,无一不在揭露两人相处的时光即将结束的事实。
锡林维持着跪姿,铁塔般的背影有些孤寂,哑声开口,“和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这样的话语实在不像出自锡林的口,昆廷回头看了眼突然伤感失落的战士。
锡林不再像之前随他何时过来,何时离开,他尝试挽留地说:“一整天测验下来,还有刚才的事,让您很疲乏了。我这里有床和帮助安眠的魔草药。”
“我已经迟了回去了。”昆廷无奈地说。
锡林转过头,“那就留下来。”
昆廷看着他,片刻后还是踏回原来的步伐,伸手拉锡林起身。
“不用助眠的东西,我的睡眠质素还不错。你去洗澡,我躺在床上等你。”
锡林唇角微扬,难以自控地握了昆廷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一下,才走进沐浴室。
出来时看见昆廷侧躺在床上,金色的眸子在等到动声时就睁开了,在稍暗的光线中温和地看着他。
锡林感觉到一股平静而有力的力量笼罩着自己。
他走过去,听见昆廷的邀请,“你也上来,锡林。”
锡林调整同时是调教用固定台的床架宽度,军方的设备都很精良简便,即使昆廷在床上躺着,锡林仍然能轻易地从床榻下拉出一块薄金属板,再调整支架,让单人床变成两人并肩躺卧的宽度,动作轻快地小心上床,彷佛害怕惊动躺在内侧的少年。
他好不容易挽留下来的人。
锡林侧身,胳臂很轻地圈着昆廷,感受到他的默许,才收紧一点力量,拉近两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