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一大早在门视察，听排队的家长闲聊。

桌上的固定电话响，顾江抬手示意张经理停下，随手接了电话，“说。”

他背负着沉重的罪孽和不可逃避的责任，在与顾舟的关系上，不敢主动踏半步。

或许顾舟也已经明白。

沈念词笑了，“还不准我步的吗。走吧。”

赵华轻轻摇了摇。

顾舟不在，听张经理说去园区检查布景了。

“那你急成这样。”顾江笑，言语间多了试探，“是不是顾舟找你办什么事儿了？”

顾江边的助理赵华跟在他边二十多年，看着顾舟长大的。

“没什么…”

“没有，没有没有。”陈铭连忙否定。

“我说顾大少爷，我这着急找你呢，你跑哪儿去了？手机也不接。”

“呃…”陈铭拉了个长音，“也没什么事。”

“爸爸，你给顾叔叔打电话行吗？你告诉他我想喝他的茶。”

“为什么呢？”沈念词很是不解，小姑娘虽然偶尔刁蛮，但整还算听话。

沈念词叹了气，“爸爸给你，行吗？”

沈念词沉思，没说话。

顾江还想再问什么，陈铭说：“不打扰你工作了江哥，我赶明儿再给顾舟联系。”然后挂断了电话。

“接吧。”

沈念词没办法，蹲在她面前哄着，什么喝了能长，喝了肤好，喝了，连喝了会变漂亮这样的明显的谎言他都说过了，如意就是不为所动，沈念词没办法了，拿着手机佯装要给朱月打电话告状，如意终于把一直扭过去不看沈念词的小脸转过来了，她捂住沈念词贴在耳边的手机，撒起来，“哎呀爸爸。”

赵华边摇边说，“真不会。”

顾舟到底怎么的？

如意晃了晃沈念词，“爸爸，你想什么呢？”

顾江没再多停留，径直去了顾舟的办公室。

沈念词有时候真的佩服小孩对的记忆力，如意只喝过一次顾舟的茶，还已经过去了很多天，竟还记得，不仅记得，还因为一杯茶任撒。

一个晚上，沈念词搜了五六个大同小异的教程，了七八杯颜浅不同但都遭到如意嫌弃的茶。

“顾总，舟舟的真不错。”

“爸爸！行不行嘛？”

顾江还是担心——陈铭的父亲是沈念词所在医院的院长，他长叹了一气，目光往远山上望去，沉重又疲惫的：“终是我们欠那孩的。”

如意想了一会儿，有不信任的说，“妈妈说你只会煮红枣姜茶。”

周日的游乐园，排队的人更多一些，改了买票规则和开园时间后，网上好评不断，公司票一路大涨。

“爸爸，”如意抬起，乌黑黑的杏看着沈念词，哪有半滴泪呀，“我想喝那个。”

那顿猪蹄之后，沈念词和顾舟没有联系，在沈念词心里，短暂的几次见面像是分别八年之后上天的馈赠，他已经知足。

“铭铭，是我。”顾江说。

她撅着小嘴抱着双臂坐在沙发上搭着二郎嚷嚷着不要喝。

“那…你说你想他了，然后我们就可以去找他。嘻嘻。”如意又了个招。

沈念词疑惑，“哪个？”

要不是如意实在困的尝不动了，他可能会再个三四杯。

“真不会？”顾江又问。

张经理去后，顾江看向赵华，“老赵。”

铭铭啊，顾江想也很久没见这孩了，顾舟初中以前，也就和这孩走得近。

赵华显然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平静的和他对视。

“顾总，有一个叫陈铭的打电话过来，接来吗？”

顾江听着嘟嘟声，放下了听筒，“张经理，你先去忙吧。”

“老赵，”顾江很兴，从小到大，顾舟的一成绩，都让他倍自豪，“我说什么来着，这孩一行行一行。”

“你说，陈铭这孩，会不会告诉小舟？”顾江问。

哄睡如意，沈念词自己尝了几杯——怪不得如意这么嫌弃。

沈念词放下手机，把又递给她，她低着，听声音觉要哭来了，“我不想喝。”

沈念词自顾自笑起来。

他拉着如意去了厨房，上网搜了一个茶教程，照教程准备东西，逐一调制。

顾江坐在办公桌前，听张经理汇报近期的营业情况，笑容一直在脸上挂着。

“嗯。”顾江问，“你找顾舟什么事儿？”

陈铭愣了一下，“江哥？”

沈念词温和的看着如意，“这样不礼貌。”

“顾叔叔的茶。”

把好的端来，小如意却不愿意喝了。

几秒钟之后，陈铭的声音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