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曈憋了半晌，抬怒视东家:“我和寅哥一起去，再拿一个凳来！”

“幽国军犬，三文一次。”

上当了！代曈又气又急，刚才浑忘了自己若被锁住岂不是任人摆布？只好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抬走，没人给他带枷，一路上他破大骂东家，只是他这骂人话和青楼里一比实在是太文雅，东家只作耳背，任由他骂。

“你俩站我左右，又不穿衣服，不知害臊么？穿上！姆妈们也是，快给孩儿们都扮上。”

“少爷，锁好了。”

东家气极反笑，“你莫不是有恃而骄了？”

小厮又忙给代曈换了件白轻袍换上。东家问:“觉得怎样？”

姆妈得令，一啐在李寅脸上，:“臭小，看我今日怎么梳笼你！”说罢便喊几个大汉来倒李寅，李寅虽当过兵，但是刚刚去势，几日来也没吃什么，怎敌得过几个成年壮汉？自然是被倒了，然后又有人抬了个古怪凳来，大汉将李寅在长凳上，竟有机关将李寅手牢牢锁住，两跪在地上，被一长横着固定住，再也合不上。然后有人给李寅了枷，让他闭不上，又在李寅上用漆写了几个大字。

“曈儿不敢，只是寅哥于我有恩，曈儿不忍独享安乐，让寅哥受苦，甘愿与寅哥共患难。”

代曈心想衣服是你不给我穿的，现在倒说我不害臊。看着姆妈们把好好的少年们一个个涂脂粉，穿上罗裙，梳了发，代曈心里一阵恶寒。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小厮们呈来给他的衣服，居然是一件净净的白大氅，东家也不要他梳闺女的发，就只长安士的法式挽了发髻，用白丝带系了，换上一长安士衣服，披上大氅，代曈活脱脱就是个长安贵公。东家看了非常满意，对小厮骂:“糊涂东西，夏天怎么能穿这么的大氅？还不给曈儿换了？”

“，，，袖太大了。”

“哦，那么以后这你寅哥便打不得骂不得了，否则就要把你也带上？”

东家走过来说，“你就得穿这个。”

“那我他妈凭什么赚钱！这里什么时候到你讨价还价了！你要陪他那便陪！我这不夜楼一年玩废的小崽只怕有几十个，哪年也不缺你们两个犟鬼！”

“不穿。”

而且没有。

“这儿什么时候得到你讨价还价了？”

“是，谢谢少爷！”

“那我不要甲等了，丙也好。”

“不，不是的，东家，只是这一次，就这一次，东家不要寅哥穿那衣服。”

“你这贼泼才不要给脸不要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废模样，不男不女，还断了狗爪，在这充什么英雄好汉！休要惹恼了妈妈我，叫你知厉害！”姆妈骂。可无论姆妈和公怎么打骂，李寅只是一句话，我不穿这个。

“锁好了？”

“我不穿这个。”代曈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连忙顾不得东家在场跑过去。

“谢，谢老爷。”

分完了姆妈，各人磕认娘妹妹的，忙活一阵，代曈和牌却不必忙，在东家左右一站，瞪。

东家发话，自然有人又拿了一个特制凳来，代曈也不用人，自己脱了衣服趴了上去。任人锁住。

甲等已经这般不值钱，没有右手的人也可以评甲等吗？众人诧异，东家却心中自有成算，并不破。

“怎么?这可是求情不得的。”东家。

“叫少爷！我还没那么老！”

此言一，更是让众人惊愕。从没有人敢这样撞东家，这小真是初生犊不怕虎啊。

是幽国的军装。

代曈是真的谢东家，倒不是因为东家给自己衣服，本来这青楼就是这样的地方，东家肯定要待边的人和善，把苛刻司的事给姆妈去，自己永远是善人。代曈谢东家是因为至少东家没让他穿女装，比之那个被打扮成蝴蝶还很兴的牌，代曈好歹也算遂意。

东家:“以后你就叫红杏。你叫曈儿。”

“是。”代曈和牌应。

“好罢，姆妈，规矩罢。”

“把他摆到一楼接客！”姆妈。大汉一声答应就要带李寅走。众小倌哪见过这等阵势，都吓傻了。

是李寅。代曈一看，不禁有些明白了。他们给李寅准备的也不是女装。

“难不成你以为不然你的姿也甲等？”

“把这傻小拖到前楼阿青那去，让他好生教着！只是不准任何人偷嘴。”东家笑嘻嘻地说。

代曈一惊，好像前几天也听过这句话。

“傻孩，长安就行这么宽的袖。那大氅也给了你，冬天穿。”

“等一下！”代曈喊。

“你穿不穿？”

“就因为这个所以我是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