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皓惟的手指挲着电脑的键盘，沉默良久，才突然轻轻呵了一声。

“承奕，你知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吗。”承皓惟没有停顿，似乎也并没有真的想要承奕的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讲着。

是啊，的确是他的错。如果他能劝主人迷途知返，而不是跟着他一起沉沦，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只是比起二小和三少爷，大少爷似乎更讨厌他。承奕也不知缘由。

因为他是主人的孩，那就是他无条件尊敬侍奉的小主。更何况，在和主人在一起之后，承奕对主人的几个孩更加愧疚了。他也没想躲着大少爷，纵然不得喜，时常能拿他气也是好的。

他允了承奕起坐到沙发上去。

看来今天，他应该能得到答案了。

此时他除了对不起，还能说些什么呢。

“去年年底的时候，我去见了一次母亲。”承皓惟了

大少爷所言句句属实，句句在理。

“这都是因为你。父亲想要你，才让母亲假死离开。他知母亲不死，你就不会同意跟他在一起。”说到这，承皓惟叹了气：“我一直很难接受，我们的生只是因为一场易，而我们只是父亲传宗接代的工......都是因为你，只是因为你。”

“对不起。”承奕愧疚地低下。

“我不接受你的歉。你是个私，你就不该对自己的主人动这样的心思。如果你决拒绝，父亲也许不会上你，也许会像之前的几任家主一样娶一位门当对的妻，互敬互，白偕老，我们三个人也不会从小就失去妈妈。”承皓惟摇摇，痛心疾首：“暄惟一生就没有母亲，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过母。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小时候睁着无辜的大睛问我妈妈在哪，而且我却不能据实相告的痛苦。”

大少爷下已经年近四十，早就不是小孩了；只是在承奕心里，他一直还将大少爷当孩看待。

“但是你知不知，你每次对他好的时候，我都觉得虚伪，恶心。”承皓惟越说越激动，却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毕竟他知这个人对父亲有多重要，他还不想为了这个人和父亲断绝关系。

“承奕......叔，我是应该这么叫你吗？”承皓惟抱着胳膊若有所思：“蕴和暄儿都是这么叫你的，是吧。”

“。”承皓惟都没抬，语气却更臭了。承箫无法，只得应声，悄悄关上了会客室的大门。

“说实话，暄惟一直很喜你，因为他是你带大的，他亲近你。”

承皓惟一直沉默着，承奕也不他，只是安静地等着他说下去。

承奕一愣，然后低着恭敬：“老不敢当。您叫老名字就好。”承奕又何尝看不承皓惟对他的厌恶，二十几年来他被大少爷用各荒谬的理由罚过不知多少次了。

承皓惟一直盯着他看，睛里充斥着一五味杂陈的情。

承奕无言，泪却无言地过面颊。

他坐在转椅上，隔着一个小茶几，注视着沙发上端坐的中年男人。

“是，主人，告退。”承箫松了气，神却有些纠结。他膝行到门，还是咬咬牙，回过叩了个，面对主人颤声：“主人，家主还没起床，有什么事不如等家主起来了再......”

承奕还跪在地上，膝盖已经开始隐隐发痛。他终归是老了，纵然外貌上能通过外界条件遮掩，但是他的还是羸弱了许多。但他是守规矩的，自然知自己没有求大少爷的资格，便闷不声地继续跪着。

“我一直都知这个秘密。母亲没死，她只是国隐居了。父亲给了她很多钱，却不让她再回来，也不能见我们。”

“我一直觉得，是你的现，让我们三个人从小就失去了母亲。”

承皓惟定定地看着承奕，将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怨与恨一次吐了个净。